呆呆青梅

第57章 又说错话了?

天气回暖了些,早起的路上的行人终于多起来。

“怎么,昨晚没睡好吗?”罗牧云美美地咬了口酱香饼,问道。

女魔头昨天晚上不是十二点还没到就和他发晚安了吗,怎么感觉她一副没睡够的样子。

“没有……”萧清月顶着黑眼圈摇了摇脑袋,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罗牧云把这些都看在眼里,但是也没说什么。

女魔头从小到大都嘴硬,她不愿意承认的事,那是真的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昨天晚上那个歌是你原创的吗?我觉得挺好听,特地去搜了,结果啥都没有。”

“噢,那是我以前认识的朋友写的歌。”她随口答应道,这要是能被你搜出来,那问题可就大了。

两人沉默着吃完早饭,忽然没了话题。

想开口,不知道该聊什么。

这大概也是青梅竹马的副作用之一吧。

别人家谈恋爱,先是互相熟悉,聊爱好聊理想,然后牵手,再甜甜腻腻地打闹。

他和女魔头,就剩一个字,打。

彼此那点老底,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罗牧云就连萧清月的袜子攒多久会洗一次都知道。

为数不多可以聊的点儿,无非就是两人冷战的那段时期发生的事情。

但是……他不敢聊。

现在的女魔头变化这么大,肯定是那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事情,而且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事。

揭她伤疤这种事情,罗牧云还是不打算做。

“你喝一口。”萧清月两只小手举起豆浆,伸到他的嘴边。

罗牧云很听话地低头对着吸管抿上去,温热微甜的豆浆顺着喉咙滑到胃里,浑身都热乎乎的。

“我自己有。”他晃了晃手里的豆浆纸杯,“你自己喝吧。”

萧清月一个猪突猛进,把脑袋凑到他身前,直接把他手里的豆浆用力吸干了。

“现在你就没有啦。”她抬起头说道。

罗牧云错愕地看着手里空荡荡的纸杯,嘴里的酱香饼还没来得及咽下去:

“姑奶奶,你是想让我被饼噎死,然后继承我的数学建模吗?”

话音刚落,他就感受到两束冰冷的目光。

“以后这种玩笑不许乱开!”萧清月皱着眉头,表情瞬间由晴转阴,眸子里的光亮变得有些复杂。

这变脸速度把他吓了一跳,就像眼前的人瞬间被怨鬼附身了似的。

“我的已经饼吃完了,这里还有半杯豆浆,你就着喝吧。”

“哦,好。”罗牧云愣愣地接了过来,

完了。

气氛本来就有点冷,这下被自己一句话,彻底整崩了。

他壮着胆子瞄了眼萧清月,看见她微微垂着脑袋,步伐缓缓地向前走。

这是真的生气了啊。

女魔头心情低落的时候和开心的时候,走路姿势是不一样的。

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心情好,她走路的时候鞋后跟和地面接触的时间很短,有点跳着走的味道。

心情不好的时候,整个鞋底都会和地面充分接触,所以看起来步伐就显得特别沉重。

现在明显属于后者。

完全搞不懂状态的罗牧云选择沉默,毕竟如果现在贸然出手,指不定会把事情搞得更糟糕。

到教室再看看吧,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阳光正好,校园里人来人往,背着书包行色匆匆。

刚刚放下书包,罗牧云就带着电脑直奔办公室。

木质书桌前,崔导员正端着保温杯,对着桌上的笔记本专心阅读着,像是在思考什么。

“导员您好。”他开口道。

“唔。什么事?”崔导员把保温杯放下,搓了搓手。

“比赛的数模我做完了,能不能请您帮我看一下,还请您指点指点。”

“这个,比赛啊,是你个人的事情,自然是要靠个人能力来完成的。我呢……”

听崔导员天马行空地讲了半天,大概能从他洋洋洒洒的演讲中总结出几个字:

不帮。

耐心地听他讲完,罗牧云忽然开口道:“导员,我想请个假。”

崔导员闻言,又端起保温杯:“什么假?”

“家里有事,从这个二十号请到二十五号。”

“什么事要这么久?”

罗牧云又打太极似的糊弄了几句,虽然导员嘴里依然叽叽喳喳个不停,但还是给他批了。

还是迅哥儿的智慧好用,导员这老登果然是喜欢折中的。

直接找他请假,他未必会答应。

但是先拿件麻烦事找他,比如帮忙看数学建模这种极度费时费力的事情,生产队的驴都能累死两头。

碍于好歹是自己的学生,不好直接了当地拒绝,只能变着法子推脱,这个时候再提出真正目的。

不过导员也不是傻子,自然还会问,但是只要自己回答不出差错,这个假基本上算是搞到手了。

拿到假条的罗牧云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三步并作一步连忙从办公室走出来,生怕那老登反悔。

楼梯上,他开心地弹了弹那张来之不易的纸条,这下可以和女魔头去度蜜……陪她去比赛了。

当然,眼下还有件急事需要处理。

傍晚。

萧清月从座位上起来的时候,回头看了罗牧云一眼,他心领神会,收拾好书包走了过去。

罗牧云走在前面半个身位,轻声问道:“你觉得,关心自己的女朋友,为女朋友分担坏心情的人,是不是才算个称职的男朋友?”

她轻轻点了点头。

“那你可以把心事跟我说说吗?”罗牧云侧过头问道。

“我说我是从六年后重生回来的,你相信吗?”萧清月目视前方,静静地说。

“我相信。”

听着耳边传来坚定的男声,她转过脸,看见罗牧云的脸上表情很认真,没有半点嘲笑的痕迹。

“我说过的,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他接着平静地说,“所以,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尽管心里不相信,但是他很清楚,这个时候必须要表现得足够让萧清月信任。

那道渐渐缝合的伤口被忽然揭开,积攒已久的委屈和不舍如同滔天的海啸一般,向萧清月席卷而来,把她卷入冰凉漆黑的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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