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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不太记得了。”谢鸢勾唇笑了笑,二人之间的气氛再次沉默了下来。
后来,许嘉晏又带着谢鸢去到了棠城郊外的一个被废弃的庄园。
这里原本是属于政府管辖的,可因为无人参观,也算是废弃了下来,不过十多年之前倒还算是熠熠生辉。
“小鸢你看,这里还有我们当时用石头写的字。”
“我记得以前和你玩捉迷藏的时候你最喜欢藏在这里,一开始我每次都找不到你,后面才发现你总是躲在这里。”
“阿姨以前会和我母亲坐在那边摆好野餐垫,爸爸总喜欢在一旁和叔叔下棋,第一次我们到这里来的时候你还好小,不敢跟着我到处跑……”
“……”
“小鸢?小鸢?你在听吗?”
许嘉晏站在她的面前,可谢鸢却完全心不在焉。
她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想到一句:青梅和竹马,从未在一起和最终没在一起,哪一个更让人遗憾?
从前的谢鸢从来不去考虑这种无聊的问题,但如今她却忽然明白了过来,她和许嘉晏有许多共同的美好回忆,可遗憾的却是永远都不会有一个合适的结局。
‘你会把我忘了吗?’‘不会’。
但这世上从来没人会站在原地等待另一个人的。
“阿晏,”谢鸢忽然笑了起来,明媚灿烂,可眼角的泪却控制不住的滑落,“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大家都已经长大了,早就不需要这些回忆了……”
“阿晏啊,或许我们彼此之间的感情……从始至终都谈不上是爱吧。”
谢鸢不记得离开时许嘉晏的眼神了。
她在澳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倒酒猛灌的时候早就忘了自己为什么会那么难过。
二十多年,九千个日日夜夜,就在她满心欢喜的以为自己会嫁给那个从小藏在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的时候,一切美梦都像镜子一样碎了……
程时淮昨晚没回家,今晚在澳京来谈合作时面色阴沉地吓人。
不远处吧台前似乎有女人在喝酒闹事。
“孟唐。”程时淮蹙了蹙眉,朝着那头看了一眼,“去看看怎么回事,要是有人在场子里惹麻烦就让安保把她丢出去。”
“是,程先生。”
孟唐点了点头,可很快却去而复返,脸上表情欲言又止。
程时淮看了一眼他脸上的表情,又听他开口来了一句,“程先生,是太太喝醉了酒……”
程时淮的双眸在孟唐话音一落的那一刻闪过了不可置信,下一秒,修长的长腿大步迈开,几步便走到了澳京的吧台跟前。
果然,谢鸢正半坐在那里满口胡诌着些什么,眼神迷离,穿着的上衣也微微掀起,露出了些许白嫩的腰际。
程时淮眸色一暗,脱下西装便伸手盖在了谢鸢的身上。
周围的人迅速被清场,程时淮周身的温度都低了好几度,像弥漫着黑色雾气一般。
孟唐识趣地低着头一直没开口。
“谁?程时淮?”谢鸢惊了一声,转过头看他时,喝醉了酒的红扑扑小脸却又忽然眉头一皱,“不……不是,不是程时淮,是许嘉晏……”
许嘉晏?
程时淮的脸色完全臭了下来,说出口的话有些咬牙切齿,“许嘉晏,你去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