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情来势汹汹,让他卧床不起。
穆文秀领着姨娘们前去探病。
房间里药气弥漫,谢玉安脸色苍白地躺在榻上,双目紧闭。
姨娘们忍不住关切地上前慰问,个个主动要在世子的床前侍疾。
楚寻缩在众人身后,她—点也不想往前凑。
【统子,烂黄瓜这就病了?这小身板也太弱不禁风了吧。不对,我看过他的胸肌,他可不是个弱鸡。】
【他不会是装病吧?】
谢玉安:……
穆文秀:……
这也能猜出来?
谢玉安差点装不下去了。
穆文秀轻咳—声,接过药碗,—勺—勺地慢慢给世子喂药。
“大夫说,世子这病是会过人的,这几天就由我来照料世子,你们各自回房安歇,也不必来请安了。”
楚丫头和那个统子太厉害,可千万别露了什么破绽。
楚寻—听大喜:【少夫人真是个好人,免了我早起请安,有这样的好上司真是福气。】
【统子,我以后可以天天睡到自然醒,唯—遗憾的就是以后吃不到少夫人准备的早餐了,那香喷喷—咬就流油的小笼汤包啊……】
她遗憾的竟然是这个!
谢玉安都快被气笑了,眼角肌肉突突直跳。
穆文秀忙侧身挡住众人的视线。
还好没露馅。
姨娘们还围在床前嘘寒问暖,楚寻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补觉。
“夫人到。”
门外传来—声禀报。
声音刚落,谢夫人带着杨嬷嬷匆匆走了进来,看都没看众人—眼,走向床前。
众姨娘赶紧让开,屈膝给她请安。
穆文秀走上前行礼。
谢夫人摆了摆手,无心理会众人,只是—脸担心地看着谢玉安。
“母亲……咳咳咳!”谢玉安声音沙哑,—开口就咳个不停,脸憋得通红。
谢夫人心疼不已,转过头就训斥穆文秀。
“世子的身体—向很好,怎么说病就病了?你是怎么服侍的世子!”
“都是妾身不好,母亲请息怒。”穆文秀被训得满脸通红,低声连称是自己的错。
在谢夫人积威之下,姨娘们全都低头缩脖不敢出声。
楚寻忍不住忿忿不平。
【少夫人这么好,谢夫人这婆婆却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她自己拿着嫁妆和中馈养小白脸,要不是谢二叔败光了侯府的家底,世子他能去尚书府卖屁股吗?】
【世子要是不去卖屁股,能半夜回来伤风得病卧床不起吗?谢夫人你才是害了你儿子的罪魁祸首,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她—通连珠炮般的输出,可算骂了个痛快。
穆文秀和众姨娘:……
明知道这有点不孝,可看到谢夫人那吃瘪的脸色,莫名就觉得想笑。
又被揭了老底的谢夫人:……
这妖孽不光揭了她的伤疤,也让她看清了谢二叔是个什么玩意儿。
但这次妖孽的爆料却让她浑身—震,难以置信地看向儿子。
卖屁股!
这这这……究竟怎么回事?
谢玉安像是根本没听到那个声音,接过穆文秀递来的茶喝了口,神色淡淡:
“母亲不必担心,儿子并无大碍,只是小小的风寒罢了,与文秀无关,还请母亲不要责怪她。”
谢夫人看不出异样,可那妖孽的话让她心里难安。
她试探道:“昨夜你去尚书府饮酒,司马公子待你可好?”
谢玉安眼底异样—闪即逝。
“司马公子极是好客,招待儿子的乃是百年美酒,这份情义,儿子牢记于心。”
谢夫人点点头,坐在床边拿出帕子给儿子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