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有对象。”
她拿沈南辰做挡箭牌。
傅慎舟薄唇勾起嘲弄的弧度:“早上对你动手那小子?”
“没听过打是亲骂是爱?”
这话太贱了!
秦栀自己都恶心了,也没了胃口,把十块钱拍在桌子上,起身就走。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傅慎舟问。
秦栀没有回头,甩了三个轻飘飘的字眼:“丑小鸭。”
“......”
傅慎舟忍俊不禁,她还挺记仇。
当瞥到对面木头板凳上那个军绿色布包时,唇角的弧度更深了。
秦栀不想再遇到沈南辰,于是在学校附近的书店消磨了一个点,约摸好时间,才朝学校走去。
也就是在校门口被查准考证时,才发现包不见了。
“同学,请出示准考证。”
检查准考证的人正是傅慎舟,还有一个老师。
两人胳膊上戴着红色袖标,上面写着‘执勤’两个字。
秦栀一眼瞥到他身后的桌子上放着她的包。
“那是我的包。”她指了指他身后,说。
傅慎舟神色淡淡:“怎么证明是你的?”
秦栀皱眉:“明明是你捡了我的包!”
“包是我捡的不假,怎么就是你的?”
秦栀好脾气也气着了:“你见过啊,刚才我们还在一......”
话到一半,注意到旁边的老师一脸八卦的看着两人,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态度温和下来:“包里有我的准考证,你可以拿出来,比对一下是不是
我?”
傅慎舟得逞的挑了挑眉,这下通过准考证,光明正大的知道了她的名字。
查完后,把准考证给了旁边的老师确认。
老师看了看准考证上的照片,又看向秦栀的脸......
她脸上带伤,有些淤肿,和照片里的模样有些偏差,老师仔细对比了好几遍,和傅慎舟交汇了一下眼神,“好像是本人。”
“还是慎重点好。”傅慎舟一本正经的盘问:“你叫什么名字?”
“秦栀。”
她咬牙,回道。
傅慎舟分明假公济私刁难她!
“哪两个字,写下来。”他把一支钢笔和笔记簿递到她手里,“还有包里有什么东西也一并写下来。”
秦栀忍着好脾气,龙飞凤舞写完后交给他。
傅慎舟看到那一行娟秀的瘦金体时,眸底闪过惊愕,再抬眸看向秦栀时,嘴角却挂着一缕几不可察的浅笑。
应该没认错,真是她!
他把包还给她,“进去吧。”
秦栀眼睛都气红了。
这叔侄俩轮番欺负她,太可恶了!
擦肩而过时,却听到他低低地说了两个字:“加油。”
秦栀还以为幻听了,蓦地回眸,不可思议的看着傅慎舟。
他也在看着她。
那双湛黑如墨的眼瞳里像是盛满了星子,璀璨灼亮。
秦栀莫名有些心慌,慌的小鹿似的跑了。
“不愧是陆航出来的,检查就是仔细!”
旁边的老师称赞道。
傅慎舟只顾望着那抹惊慌而逃的身影,压根没听清他说什么。
直到对方侧过头来,问,“透露下呗,今年有几个招飞名额?”
傅慎舟似笑非笑:“我敢说,你敢听吗?”
老师被他这凌人的气势吓到,想到他的身份,慌忙摆了摆手,“随口一问,呵呵......”
傅慎舟回到办公室后,陆北农双腿打晃的从外面走进来,说话有气无力的,“让你买的止泻药呢?”
“......”
傅慎舟这才想起之前去卫生室的目的。
“忘了。”
他心虚地说。
陆北农哀嚎:“我都快交代在茅厕了,你居然给忘了?”
傅慎舟拿起桌子上放着的一个军用水壶,灌了一大口,“有事耽误了。”
“又去当好人了?”
“吃馄饨去了。”
“你你你......”
陆北农那个气啊!
这时,肚子又一阵翻江倒海,疼的他腰都直不起来。
傅慎舟搀着他往卫生室走:“热茶配梨吃,你可真有常识。”
陆北农面露苦色,却还是没皮没脸的嘿嘿一笑:“热心学妹送春风,就算是炸弹,我也得吃不是?”
傅慎舟一板一眼道:“收人民群众一针一线都是违反纪律。”
“得,这不报应来了嘛!”
挂了一瓶水,陆北农这肚子才算安生。
本来打算休息一下直接回招待所的,傅慎舟却有些坐不住了。
见他不时地看表,陆北农贱兮兮的问:“呦!等谁呢?”
傅慎舟没理他,起身,出了卫生室。
此时,校门口人满为患,围着接学生的家长。
还有推着自行车的小商贩吆喝卖。
“有橘子汽水吗?”
傅慎舟走上前,问。
“有嘞!”
“来一瓶。”
......
秦栀刚从考场出来,就被秦莺追上打探情况。
“姐姐,你考的怎么样?”
秦栀一脸无精打采:“考砸了。”
秦莺亲昵的挽住她的胳膊:“姐姐,你就会说笑,你平时成绩那么好,怎么会考砸呢?”
“昨夜没睡好,考场上睡着了,几乎交了白卷。”秦栀蔫蔫说着,还强行挤出两滴眼泪来,“看来只能来年复读了。”
说罢,又一脸惶恐地攥住秦莺的手,央求道,“好妹妹,我考砸的事情先别跟爸妈说,我怕他们打我......”
“......”
秦莺脸白了白。
她把赌注都压在了小贱人身上。
高三整个学期,每天摸鱼闲晃荡,书比脸还新。
想着秦栀成绩好,考上大学没问题,没想到这贱人居然掉链子!
秦莺越想越气,嫌恶地甩开秦栀的手,“那你就等着被打死吧!”
“......”
瞧!
丑陋嘴脸这就暴露了!
乖妹妹也懒得装了!
秦栀掐着手心,不让自己笑出来,继续一脸垂丧地唉声叹气,“妹妹,别生气,来年我们一起复读呀。”
“滚!谁要跟你一起复读?”秦莺火大的瞪着她:“爸说了,即便我上不了大学,也会花钱让我上中专卫校,至于你?”
她目光鄙夷,无情地嘲笑:“你还是去钢厂拧螺丝吧!”
说着还不解气,抬手推了秦栀。
但是,秦栀早有防备,躲得快,秦莺扑了个空,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摔了个嘴啃地,门牙磕掉了一只。
她捂着鲜血淋漓的嘴,疼的哭出了声。
“秦栀,你妹妹摔倒了,你也不扶一下?”
沈南辰跑过来,将秦莺从地上搀起来,拧眉看着站在台阶上的秦栀,不分青红皂白的责备。
“怕碰瓷儿呗。”
秦栀风轻云淡地回了一句。
事实上,碰瓷大戏马上就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