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睡了一觉就穿越了?还成了三个孩子的后娘! 名义上的丈夫下落不明,三个孩子嗷嗷待哺,娘四个还被分了家。 看着这地狱开局,她表示很想跑路, 但看到从村尾把她跟到村头、可怜巴巴瞅着她的三个小萝卜头,最终还是没走成。 好在还有一个抽奖系统能加持。 且看她如何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带领三个孩子发家致富。
...在街上转了一圈,又买了些东西,林羡鱼这才去到铺子里买了个柜子。
得亏昨日在这里买了不少东西,否则背着一筐臭烘烘的猪下水进铺子,难免不会被掌柜的嫌弃。
临要走时,林羡鱼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这个时代的调味料还很简单,除了油盐就是葱姜蒜,八角茴香等炖肉用的大料一概没有,反正在集市上是没看着。
烹饪肉类少不了香料相辅,否则这堆猪下水还真不知道怎么做为好。
正苦恼之际,街边一家药铺映入眼帘,林羡鱼隐约记起八角桂皮是有药用价值的,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卖。
想着,林羡鱼转脚走向药铺方向,进去前看了眼厅堂里抓药的病人,顿了顿脚步,将背篓放到门口,这才施施然走了进去。
仰头看向柜台后的一排排药柜,林羡鱼眼尖的看到了不少卤煮的香料,不仅有八角茴香肉桂,就连花椒和孜然都有。
林羡鱼松了口气,这下不用担心猪下水的制作了,卤煮需要的材料也都有,将来说不定还可以靠卤肉做些小生意。
抓药的小童忙完手中的活准备招待林羡鱼,还未等他张口询问药方,林羡鱼便道:“药方忘记拿了,但方子我已经牢记于心。八角、小茴香、桂皮、花椒、草果、甘草、丁香、香叶和白芷一样秤五两,劳烦小哥了。”
抓药的小童听的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姑娘好记性。”
“能不能再说一遍?”小童有些羞赧。
林羡鱼颔首笑笑:“八角和小茴香,小哥先秤这两样,秤完再秤别的。”
抓药的小童依言照做,很快将林羡鱼要的都包了起来。
大周气候适宜,山中多药材,林羡鱼买的这些药材又比较常见,故而并没有很贵,但因为采摘和运输的费用稍高,因此卖的也并不便宜。
林羡鱼摸出一百五十文递过去的时候,心想都够她买三四斤肉的了,果然无论古代还是现代,香料都卖的死贵。
回村的牛车上除了林羡鱼外还有几个同村的妇人,见她上了车都热情打起招呼。
“玉石娘,去镇上买东西了?”
“买些蔬菜,婶子们呢?”
林羡鱼并不认识她们,确切的来说整个清河村除了这几日见到的沈家人和村长,其余的村民便是见过一面也都忘了。但既然她们打了招呼,也不好不应,于是便看着年龄权衡出了“婶子”的称呼。
几个妇人有说卖帕子的,也有说买些东西的,林羡鱼含笑点头应和了两声便扭头去看风景。见她不言不语,众人也就明白林羡鱼是个冷淡的性子,并且没想着与她们交好,也就各自聊各自的去了。
倒是牛车边上坐着的一个胖妇人,盯着林羡鱼看了很久,一双眼睛里直冒精光。
回到清河村,已近晌午。
牛车在村口停下,林羡鱼轻巧跃下牛车,背上背篓,抱着自己的小木柜,不紧不慢的朝着家门口走。
只是还没走几步,便被一个胖婶子叫住了。
“哎,沈家媳妇,你等等。”
吴小草说着,追到了林羡鱼身后。出于礼貌,林羡鱼止住脚步,转头看着她,道了句“婶子有什么事吗”,便停在原地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吴小草却没立刻接话,嫌弃的瞥了眼她的背篓,而后双眼直勾勾盯着她怀里上了锁的柜子,眼里贪婪的精光看得林羡鱼忍不住皱起眉头。
沉着脸后退一步,林羡鱼放重了语气:“婶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还等着回家给三个孩子做饭,不能在这里陪你干站着。”
“你这孩子,婶子不就是磨叽了点,也值得你拉了脸子。”
吴小草终于把眼睛从她怀里的柜子上挪开,嗔怪的看着她说完这话,便自顾自的靠近她,毫无边界感的去掀她的背篓:“你这买的是什么?臭烘烘的一股腥味,刚在牛车上都没好意思说你。”
林羡鱼一个侧身躲开她的手,冷声道:“捡便宜买的猪大肠,婶子还是别碰了。”
听到她这样说,吴小草立刻嫌弃的收回手,撇撇嘴很是不满地瞧着林羡鱼:“林丫头,你好不容易去趟镇上,就买了些猪下水、打了个柜子?”
“你家也没养狗啊,这猪下水弄回家给谁吃?该不会是给家里三个孩子吃吧?”她说着,一双三角眼高高挑起,浑浊的眼球里有鄙夷也有不知从哪来的兴奋,“柜子里面锁着的是给自己的好东西吧?”
林羡鱼靠着良好的修养才没骂人:“婶子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完抬脚就要离开。
“唉,别走呀,我还没跟你说事呐!”
吴小草赶忙拦着她,看出她恼了,忙凑到她跟前,神神秘秘一笑,还准备伸手去拉林羡鱼的手。
被林羡鱼躲过了,她脸上的笑僵了僵,眼里闪过一丝恼怒,但立刻就又挂上了笑,放低声音和和气气道:“我是你吴婶子,就住在村东头。前几天你上沈家去闹,我还站在外头给你助威来着。”
“那天在老沈家家门口我就看出来了,你这丫头聪明又能干的,长得又这么漂亮,要不是你娘家贪财,把你二两银子许给一个死人,你也不能成了三个孩子的后娘。”吴小草说着叹了口气,故意落下嘴角垂下眼做出一副伤心的表情,“你说说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无缘无故成了个寡妇,身边没有帮衬着不说,还得拉扯三个半大小子,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见林羡鱼冷着脸不接她的话,吴小草有些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前儿你从老沈家搬出去我瞧见你,一个劲的为你发愁,结果回到家就瞧见了我家大儿子。我一想,这不巧了,去年我家大儿媳妇走了,也没留下个孩子,正巧你是个寡妇,要是嫁到我家来,岂不是两全其美?”
“婶子是真喜欢你,一想到我儿子能娶到你,我真是做梦都能笑醒。这不,今儿瞧见你,就赶紧来找你说和说和,你要是应下了,赶明找人算个好日子,风风光光把你迎进门!”
林羡鱼冷笑,绕了一大圈,原是在这个地方等着。
要说面前这妇人看上她,钟意她做儿媳妇,林羡鱼是万万不信的,毕竟前几天她才闹得老沈家嗷嗷叫,一般的人家是看不上一个悍妇的,尤其还是拖着三个拖油瓶的寡妇。
多半是冲着她手里的银子和那间青砖瓦房。
“多谢婶子美意,不过我家男人死没死还没个准信,我可不敢另嫁他人,否则可是要吃牢饭的。”猜透她的意思,林羡鱼后退一大步跟她隔开距离,皮笑肉不笑道:“再说了,婶子的大儿子没儿子,我家男人可还有三个男娃,你也说了三个孩子都半大不小了,我拉扯几年就能给我养老,到时候我舒舒服服的,不比嫁个鳏夫侍奉公婆强?”
林羡鱼把“鳏夫”两个字咬的很重,吴小草听了有些恼,她本就是个没耐性的,何况这事还戳到了她的痛脚,气得她当即把脸一沉,怒道:“林丫头,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家大儿子怎么着也是一表人才,前头那个嫁进来不生蛋还站着窝,倒是我家儿子的错了?”
“我可没这样说。”见她急的跳脚,林羡鱼嘲讽一笑。不想跟她浪费时间,越过她往家里走。
见她这副模样,吴小草心里更来气了。
她吴小草是谁?搁在娘家就没人敢说她一句不是,嫁到清河村这么些年,除了许氏那个老虞婆,哪个干得过她?谁不让她三分?
林羡鱼算个什么东西?二两银子被亲娘卖给一个死人的贱皮子,原先就没什么能看的,前儿那么一闹搞得名声也坏了,谁提起她不说一声泼辣彪悍?拉着三个孩子还跟沈家断了亲,那就是连一个能撑腰的人也没有!这样的人,她愿意给个好脸是她的福气,居然还敢这样跟她说话!
她一撸袖子拦到林羡鱼前面,扯着大嗓门面色不善:“好声好气跟你说不行是吧?我告诉你,我愿意让你嫁给我儿子那都是看你可怜,你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名声还不好,我儿子愿意娶你那是抬举你,要不是看你手里有几个闲钱,还没被人睡过,你就是跪下来求我我都不会让你进门!”
她扬起胸膛,用很是挑剔嫌弃的俯视着林羡鱼,嘴上却毫不客气道:“这个月月底你就给我嫁过来,你那屋子还不错,就当你和我儿子的新房,等你进了门先把手里的银子交到公中,然后再将沈老大留下来的那仨孩子卖了,反正你也不待见那仨孩子,成了我家的媳妇也没有给别人养孩子的道理……说到孩子,我可告诉你,你嫁进来要是敢像前头一个不生蛋,别怪老娘让老大休了你!”
她喋喋不休的说着,好像林羡鱼已经是她家的媳妇,可以任由她打骂磋磨。
林羡鱼看着面前唾沫横飞的人,脸上的表情越发黑沉,她骤然开口,打断吴小草的话:“说完了吗?”
吴小草愣了愣,勃然大怒:“你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等你嫁到我家,我一定……啊!”
话还没说完,林羡鱼伸手从背后的背篓里摸出一把小锄头,毫不犹豫的朝着她的脑袋砸下去。
吴小草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出言不逊,急急忙忙往旁边一躲,躲开了结结实实的一锄头。只是还没等她喘口气,便又见林羡鱼拎着锄头朝她砸来,那力道瞧着比前头一下还要厉害,吓得吴小草一边喊着“救命啊!杀人了!”,一边玩命往前跑。
林羡鱼冷着脸,一言不发的往前追。她背着背篓,一手抱着柜子,一手挥舞着锄头,几次都堪堪砍到吴小草身上,冰冷的锄头尖尖碰到吴小草的脸、肩膀、脖子,划破她的衣裳和皮肤,吓得她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嗓子眼里发出的声音也越发凄惨。
等附近下田的村民、聚在大树下唠嗑缝补衣裳的妇人姑娘们听到吴小草杀猪般的叫嚷声围拢过来时,正巧瞧见林羡鱼一锄头挥到满身狼狈的吴小草胳膊上,结结实实的划破她的衣裳,割开一道血痕。
见了血,吴小草腿脚一软,立刻就跪到地上了。
瞧着林羡鱼带着杀神一样的表情将锄头靠在自己脖子边上,吴小草连一句求饶都说不出来了。
下身渗出黄色的液体,吴小草哭丧着脸,哆哆嗦嗦的求饶:“林…玉石娘,你把…把锄头拿走吧。婶子错了,婶子再也不敢说要你做媳妇了…”
意识到林羡鱼真的敢下狠手,什么无人敢惹,什么骂遍清河村无敌手统统都被她忘了。生死关头,人的求生欲和本能胜过一切在意的东西,吴小草也顾不上面子了,见村民们围拢过来,她哭喊着求人救命。
清河村的村民可从没见过女人打架动刀子见血的,见到这一幕都呆滞了,被卸了下巴的许秀英站在人群里,只觉得下巴疼得厉害,同时也有几分庆幸,还好那天自己被卸了下巴,要不然由她骂下去,林羡鱼指不定也对她动刀子了。
见下过她不少次面子的死对头这副狼狈样,许氏难得的在心里夸了林羡鱼一句。但见吴小草这个祸害也被林羡鱼整的这么惨,她又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其他村民则是忽然有些相信许秀英和老许氏那日的控诉了,这林家丫头是真的彪啊!
“娘!”自人群里爆发出一声洪亮惊愕的男声,打破了僵滞的气氛。
一个十七八岁扛着锄头的男人推开人群来到跟前,林羡鱼斜眼瞧了他一眼,见他模样端正憨厚,不由眯了眯眼。
这就是吴小草口中的儿子?
正想着,她锄头下的吴小草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猛地暴发出一声哭嚎:“老二,老二啊,快救救娘,这个小蹄子要杀了我啊!”
原来不是他家大儿子。
林羡鱼看他的眼神没那么冷冽了,她冷笑一声,手中锄头往里送了送,惹得吴小草又是一顿嚎叫。
“闭嘴!否则就不是割破点皮的事了!”
吴小草一听,顿时不敢动了,只是还眼含希冀的望着她二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