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现实中也只是个清澈愚蠢的女大学生,以前整天嘻嘻哈哈,最恐慌的不过是又要考试了,挂科了怎么办?
她以为带着现代社会的优越感,她完全可以在古代好好活下去。
可这一刻,她还是觉得自己太自大了。
在无序的社会中,没有能力的人只能随意被人宰割,就像大自然中的野兽,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姜婉忍住想吐的欲望,脑袋都有些嗡嗡作响。
一道寒光扫过,凛冽的刀锋瞬间就到了姜婉面前。
姜婉下意识的抬起头,却已经失去了躲避的时间。
“婉婉——”身边的姜忘之大叫一声,一把把姜婉往后拽。
“唰——”
破空声撞击姜婉的耳膜,刀锋如利刃一样扫过她的耳侧。
姜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姜忘之拽到了身后。
男人一击不中,提刀还想再砍,“去死吧!”
姜婉知道现在不是掉链子的时候,她打开电击棒,直接往男人身上扔。
男人躲闪不及,被电击棒砸到的同时浑身酥麻一阵颤抖,没一会就哐当倒地。
姜忘之本来已经挡在女儿面前,却发现男人突然间倒地不起,全身甚至都在抽搐。
“这是怎么了?”姜忘之踢开男人手边的刀,有些疑惑的看着地上的人。
“可能是疯狗病,一般疯狗都有这病。”姜婉收起电击棒,又拿起了男人的刀。
“你离远点,别让他碰到你。”
姜忘之的话刚说完,男人的手就一把抓住姜婉的衣裙,他浑身刺痛酥麻,大脑也有些混沌,却还是保持着凶狠攻击的姿态。
“贱人老子一定弄死你。”
这个男人姜婉也算认识,正是那个在山洞口跟几个孩子接应的。
“爹,要把他杀掉吗?”姜婉把大刀的刀尖抵在男人的胸口位置,一个用力就能把他的心脏刺穿。
“先绑起来吧。”就算要杀,姜忘之也不想让女儿动手。
拿来麻绳,很快就把人绑了个结实。
经过这一番变故,姜婉强迫自己从那种恐惧的情绪里走出来,她拍了拍脸,也拿着刀帮忙清理还能反抗的人。
姜忘之觉得女儿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胳膊还没刀柄粗呢,就拿到大刀砍人了。
村里人数本来就比匪徒占优势,这会儿有组织的上下一心,杀掉了领头的几个,后面的人失去了主心骨,很快就像一盘散沙一样,被村里的人联合处理了。
此时的直播间里,人数蹭蹭上涨,很快突破了两千。
甚至有人开始扔礼物,小心心、玫瑰、樱花在屏幕上冒出来。
心火烧:“这是什么电影吗?拍的也太真实了吧?”
滴答滴答滴:“妈啊!刚刚那个脑浆迸裂的画面比我以前看过的所有电影都真实,这真的是在拍电影吗?”
哇哈哈哈哈:“拍什么电影啊,这只是一个古装直播而已,不过请那么多群众演员,主播很有钱啊!”
嘻嘻嘻嘻嘻:“不是,主播你那么有钱还卖99的绢花啊?”
用户38479208:“现在的直播都做的那么高级了吗?我刚刚还刷到可以看多视角的直播间呢。”
查理斯太太:“天哪天哪!那把刀是把人的胳膊砍断了吗?直播怎么可能做到。”
sjfgj:“别听楼上的吹,这怎么可能是直播,肯定经过后期的。”
天使宝宝:“我大半夜刷直播就是为了看这个的吗?这还让我怎么睡得着。”
小星星:“主播小姐姐牛逼,没想到你真正的技能是钞能力,爱了爱了。”
把伯拉勒斯:“这也太血腥了,举报了!”
子不语:“楼上不是吧!未成年就去睡觉,别打扰我们成年人的血性。”
夜风吹过树林和荒野,喧嚣的空气渐渐变得安静,只剩下呻吟和喘息声。
中间一片草地上全是横七竖八躺着的人,他们杂乱无章,甚至有很多人的身体都是残缺的。
汩汩的血液浸染在大地上,一点点融入草木间。
沉默气氛维持了大概一分钟,终于有人发出一声啜泣。
“我们赢了吗?”村里的一个汉子喃喃出声。
“我们赢了!”
“赢了!”
在他之后,无数人才大梦初醒一般,连连叫出声来。
有人兴奋的叫喊,更有人大声嚎哭。
“都别叫了,快把重伤的人都找出来,让二爷看看还能不能救。”里正拽着个扛着大砍刀一脸大胡子的男人,指挥没受伤的人赶紧安排伤员。
很多人都伤的不轻,但还能试着抢救一下。
里正自己的胳膊也受伤了,血都染红了半边袖子,他还没事人一样甩着烟杆子呢。
兴奋的人群这时候才想到还有一堆伤员,赶紧去看身边的人。
有的人已经失去了意识,和那些受伤或死亡的匪徒倒在一起,
还有好几个人被翻出来已经没气了,大胡子二爷跑前跑后,很快就把伤员分出几个等级放在不同的位置。
只见他拿出个小坛子,从里面挖出一些黑乎乎的东西一股脑抹在那些人的伤口上。
见到一边围观的姜婉,二爷直接把人抓壮丁,吩咐他们一起把药给伤员抹上。
“二大爷,所有人都抹这个药吗?”姜婉有些怀疑,这每个人的症状都不一样,全一股脑的抹药能行吗?
而且这东西黑不拉几黏黏糊糊的,看起来就有点不靠谱。
“我这药可是师父的祖传秘方,包治百病,管用的很。”二爷非常豪气的说。
一旁被一起抓了壮丁小姑娘小声跟姜婉说:“我阿爹治什么病都用这个药,发烧咳嗽腰腿酸疼,一贴就行,全村人都说好。”
“”这血呼啦的砍伤跟那些发烧咳嗽腰腿酸疼能一样吗?
伤轻一些的还好,但那些伤口重的,药膏糊都糊不住,那血呼啦啦的流。
姜婉一个不晕血的人都感觉快晕了。
二爷看了直摇头,“这些伤的太深了,已经没救了,就算现在止住血,后面也会发烧烧死的,我以前跟着师父看病时就遇到过几个。”
姜婉心想,伤那么深,也不清创缝合也不包扎,那可不得感染发烧嘛!
但那么一想,姜婉自己也反应过来了,对啊,不能就那么让他们等死啊。
一起生活了几天,这里的很多人她都已经熟悉了,就那么眼睁睁看着这些村里人死,她真是有点于心不忍。
她包里还有些药,但那也只是些常备药,就算全用掉也不一定能救他们。
还是得先缝合伤口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