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林夏晚面冷心硬,所以才得不到季楚瑜的爱。 只有她自己知道,如果不爱,呼吸都是错。 前半辈子,她把季楚瑜放在掌心里捧着,怕磕了,怕碰了,有人胆敢与季楚瑜作对,她必舍命相陪! 直到那天,季楚瑜亲手摔碎了她最后的期盼…… 多年后,季楚瑜在宴会上遇见林夏晚。 她左手牵着孩子,右手挽着未婚夫,笑面如花,妖娆似藤。 他的心不受控制地被她吸引,慢慢发现往日的许多真相,这才意识到自己此生做过最大的错事,就是放弃她。 季楚瑜努力想要挽回,她却已被别的男人捧在掌心里,怕磕了,怕碰了…… “夏晚,我错了。”季楚瑜深情忏悔。 “这位先生,我们不熟。”林夏晚脸若冰霜。 我爱你时你是天,不爱你时你是谁!
...接待她的是一个年轻医生,尽管对方小心翼翼,她还是疼得直抽气。
一个小孩走过来,对着她的额头呵气,“阿姨头上的包包好大,好疼吧。”
林夏晚干涸的眼睛像突然泛起洪水般一下子涌满了泪水,眼泪噼哩叭啦地就滚了下来。
不再心痛了吗?
怎么可能!
连个孩子都知道撞了包会很疼,会来关心她,可季楚瑜却连看一眼都不曾。
三年夫妻,不如一个陌生孩子!
可能白天的撞击影响到了病情,林夏晚才回到家就感觉到喉管长瘤子的地方像被刀割一样痛,这疼痛最后延伸至大脑,她痛得抱头从床上滚了下来。
门哒地打开,露出季楚瑜的脸。
林夏晚爬过去抓紧他的裤腿,“楚瑜,我好痛!”
季楚瑜连头都懒得低,目光冰冷如刀,“伤害了依柔就装病?”
“伤害?”
林夏晚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季楚瑜已经丢进来了一个男人。那人不断地在地上磕头,“是我被钱财蒙了心,才会去伤害那位小姐,我错了,我错了。”
“看清楚,指使你的,是不是她!”季楚瑜的指头指向林夏晚。
那人点头,“是,是的,就是她。”
“根本……”林夏晚仅仅吐出两个字来,声腔里就再也没有了声音。她震惊地僵在那里,努力地想要调整自己的声带说出话来反驳那个男人。
然而,直到那人说完,她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季楚瑜无比失望地看着眼前的林夏晚。
她是律师,如果不是她做的,完全可以用专业技能将这个人驳倒,可她却一字不说!
季楚瑜把她的震惊当成计谋被识破后的慌乱,拳头紧紧地拧起来,指节高高绷起,泛起青白!
“依柔不过无心撞了你,一定要报复到这个地步吗?”
想到方依柔满手是血地跌进他怀里,季楚瑜的心现在还拧着痛。如果不是他刚好赶到,依柔就不是手受伤那么简单了!
“看在你曾帮季家打赢过官司的份上,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但仅此一次,再有下次,绝不饶恕!”
吐完狠话,他转身离去。
林夏晚伸出双手,努力想要把他叫回来,可她发不了声,动不了,只能任由眼泪横飞,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么走出自己的视线。
直到半个小时后,她才重新恢复说话能力,可此时的她已经痛得在地上翻滚,感觉全身都被撕裂!
医生曾说过,在失声的过程中会伴随强烈的痛苦,没想到会这么痛!
她拼命地去打季楚瑜的电话,想他能来救救自己,可是他一个都没接。
这样绝望的夜晚,她竟找不到一个可以救自己的人……
痛蒙了的她最后胡乱按了个号码,对着那头哭泣,“痛,好痛啊!”
“痛吗?痛就对了!”那头传来又冷又恶毒的女音,“当初你冷血无情地抛弃我,就该遭报应啊!现在报应来了,好好享受吧!”
“若兰!”
林夏晚听出了那人的声音,叫道。那人叭地挂断了电话。
她没有再打回去,颓然松了手,眼泪成串成串地滚落……
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到底能为他狠到什么地步?
四年前,她为了季楚瑜放弃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林夏晚以为自己会痛死在家里,不想醒来时,人已经到了医院。
“是谁把我送来的?”她迷迷蒙蒙地问。
护士指了指敞开的门页。
林夏晚转头,并没有找到想象中的男人身影,却看到一道瘦削的女人背影。
“若……兰?”好久,林夏晚才敢叫出这个名字来。
蒋若兰回头,面无表情。
林夏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蒋若兰干枯得就像一根竹杆,明明已经是小号的衣服,可穿在她身上却空空荡荡。
她的脸也不复原本的圆润,皮肤粗糙,两眼无光,头发乱糟糟地扎在脑后。
这还是那个当年青春烂漫,耀眼如星的蒋若兰吗?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顾不得身体的虚弱,滑下床去拉着她问。
蒋若兰冷漠地将她的手拂开,“医生说,暂时死不了!”说完,抬腿出了门。
看着蒋若兰那瘦削的背影,林夏晚已经能想象得到这四年来她过得有多么凄凉。
当初耿泽易一手拎着昏迷的季楚瑜,一手指着被五花大绑的蒋若兰,让她选。
季楚瑜死,或蒋若兰嫁。
她一心想着不能出人命,忍痛选择了季楚瑜。
救了命的季楚瑜现在不管她的死活,被她放弃的蒋若兰却在深夜将她带到医院……
这样讽刺的结局林夏晚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
蒋若兰明明那么恨她的!
眼泪再一次泛滥,林夏晚不敢说若再来一次会改变当初的想法,却深深愧对蒋若兰。
林夏晚在医院又观察了半天,医生告诉她,像昨晚那种短暂的说不出话来是失声前的必然过程。
“这种情况下,还是建议切除肿瘤和声带。”
医生的建议林夏晚没有回应,她没办法立刻成为一名哑巴。
一个人做完检查,一个人领药,一个人交钱,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她极力挺直脊背却依旧无法掩盖那份悲凉和孤独!
太阳落下时,她回到了和季楚瑜的婚房。
家里不似往日那般冷清,有咯咯的笑声传来。
林夏晚走进去,看到方依柔手上缠了纱布,捧着茶杯依在沙发里,她身边还有一个行李箱。
“这是什么意思?”她质问出声。
李楚瑜从厨房出来,又把她带了进去,“小柔受伤了,需要人照顾,不宜住酒店。”
“要人照顾?你指的人是我吗?”林夏晚不可思议地点着自己。这屋里根本没有旁的人。
季楚瑜的脸始终绷着,“是你伤的她,不该做点什么弥补吗?”
“那件事不是我做的,我给你证据……”林夏晚急急去翻自己的包包。
“你以为花大半天时间胡诌一些证据我就会相信吗?”季楚瑜无情地打断她的话,转身走开。
林夏晚的眼眸狠狠一颤,眼泪啪一声打落。
他以为自己这消失的时间是去杜撰证据去了?
伸了一半的手默默无声地缩了回来,她没有再找季楚瑜理论。他不相信她,费再多唇舌都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