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赵胖子自言自语地说道,“你说奇不奇怪,我前两天给王老送瓷瓶,他小子不知道什么原因昏迷了七天七夜了,请了全国的知名专家都没有搞清楚病情,他们家现在都准备放弃了这个独苗了,可真是怪事。”
我心里打紧,王老家里出现的情况,和地府那些人的行事风格完全相似,他也来了兴趣,“你说的王老是谁?”
“就是咱们省博物馆馆主王文啊。”赵胖子赞不绝口地说道,“他家里的文玩拿出来各个都是国宝级的,亮眼。”
“你能不能带我去王老家里。”我打断了赵胖子的臆想,无论如何,他都要搞清楚,地府是不是已经渗透进了燕京。
两人没多久就到了王文的宅邸,王老的宅子十分考究,继承了燕京的古建筑风格,前后各自有院,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均有出入口,两人七绕八绕这才来到前院。
“王老,节哀顺变吧,我也无力回天了。”一声苍老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声音充满了无奈,紧接着,屋内传出一阵哀痛哭声。
“糟了,来得不是时候。”赵胖子连忙拉着我就要出去,我挣开胖子分手,停下脚步,“说不定,我能治疗王老的孙子。”
“我的爷哎,你可知道王老什么身份,全国稍有名气的医生都没能治好他孙子的病,你也就别蹚浑水了。”赵胖子有些汗颜,心想这小哥怎么这个时候犯浑,什么活都敢接。
我二话没说,直接上门,“碰”的一声推开堂门,屋内一群人霎时停止了哭声,瞪着他。
我仔细盯着床上面色苍白,眼看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孩子,目光摇摆不定,似有些激动,“王老,您孙子的病,我有法子能医治。”
屋内所有人都鸦雀无声,大眼瞪小眼看着我,“荒唐,胡闹。”王老脸色铁青,没想到这个时候还能有江湖骗子,“我孙子能不能救,我自己心里清楚,连吴神医都没有办法,你区区一个毛头小子,懂什么。”说完,还撇了一眼赵胖子,后者冷汗都快下来了,脸上的肉都嘟囔到了一起。
我把桌子上的病例单拿起来,眼神里充满着自信,“我说能治好您孙子的病。”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人堆里有人说道,“我们这些医生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你能解决?你还能不把吴神医放在眼里?我看你是跳梁的小丑,丢人现眼。”
“是啊,我们这一圈医生还能比不上一个毛头小子,这人是精神病吧。”
“他要是能救活少爷,我以后不做医生了,回乡下喂猪。”
“小伙子,不管怎么样,我先谢谢你的好意。”王老叹了一口气,“今天实在没有精力招待你,还请见谅。”这逐客令说的已经很客气了。
“王老,既然少爷已经被这些医生放弃了,何不让我试一试。”我平静地说道,“如若我失败了,再做定夺也不迟。”
“脑死亡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这其中有分为很多情况,在扁鹊《难经》一书中曾提到过您孙子这种情况。”
“笑话。”有人质疑道,“古人的医术明显落后于现代,用扁鹊残留的书来治疗公子,简直是愚不可及。”
“《难经》我读过,可是中间记载没有符合王老孙子的病情。”吴神医皱了皱眉头,淡淡地说道。
“你们这些庸医,只会质疑古人,完全不知道古代医术多么高明。”我冷哼一声,“崇洋媚外,三国时期随便一个郎中都比你们艺术高明。”
众人脸色阴沉下来,我这番话等于直接打脸,连吴神医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年轻人,看过几本医书不代表医术。”
“王老,您孙子生病的时候,是不是有人帮他做过针灸。”我没有理会这些医生,轻声问道。
“是。”说起这事王老记得很清楚,他孙子刚生病没多久,就有人自主上门说是看病,原本王文以为他是骗子,结果人家分文不取。“是不是他害我孙子?”王文面色红晕,显然有些恼怒,“如果他敢害我孙子,老夫拼了命也要查他的底。”
“当然不是。”我冷笑一声,“要是他出手害您孙子,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回天了。”
看来医门的传人也出来了,我心里暗自称赞,这一代医门传人的九曲回魂针的确有些水准。
王老面露犹豫,踱步走了两步,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的话,请小兄弟出手相助。”
我取出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系列的银针,整齐摆放在桌子上,“针灸?”王文盯着银针,“这些针,有些年头了吧。”
“三国华佗的钉魂针。”我一边拿针,一边吩咐佣人将少爷的衣服脱去,露出后背。
王老对钉魂针没多少了解,也仅仅知道这是一件文物而已,可是一旁的吴神医面色突变,仔细观察了银针,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是当年给曹操……”
“没错,的确是那一组银针。”曹操当年偏头疼,众医师纷纷江郎才尽,没有丝毫办法,也就是华佗拿出这一组银针为曹操头部针灸,这才缓解曹操的偏头疼,本来长此以往下去曹操可恢复,没想到曹操生性多疑,杀了华佗。
众人皆是仔细盯着我的第一针,所谓针灸,下针的第一针就能看出医师水准,讲究的就是快准狠,封住病患的脉络,不让精气跑出。
我十指微动,一时间十根银针密密麻麻点在两个穴位上,鲜血瞬时喷涌而出,染红了少年的整个后背。
吴神医从我的手法上就能看出我绝对是一个医法大家。十指同时出针,他也治听过,从未见过,至于为什么会针出血,这一点他也是没想明白,按理说,这少年不至于拿错穴位。
我屏住呼吸,第二次出手,又是十根银针,如此反复九次之后,第十次改为九根银针,少爷整个背后布满银针,鲜血顺着针尖逆流,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看到自己孙子遭受这么大痛苦,还没有什么起色,王文心里不由得恼怒,抓起我的领子,“我孙子若是有什么事,我也饶不了你。”
我一只手拨开王文,示意后者往床上看,王文顺着目光望去,这才发觉他孙子的背后已经不再冒鲜血,转而冒出的是白色的浓稠物,散发出扑鼻的恶臭,离得最近的人强忍着呕吐跑出了房间。
“这是什么?”纵然吴神医见多识广,眼前这一幕也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眯起眼睛,这样的手法自然是地府的杰作,蛤蟆皮,看来地府的人已经渗透进了燕京。
“这是血针。”我淡淡说道,“扁鹊留下来的《针灸论》记载的有,将病患体内的毒素通过血液代谢出来,能够达到更好的治疗效果。”
“我这是在哪?”吴神医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稚嫩的声音打断了,王文连忙跑到床前,老泪纵横,“苍天开眼啊,我老王家不该绝后。”
在场的医生个个面红耳赤,少爷的苏醒犹如一记耳光重重打在他们脸上,“神医,老朽谢谢你了。”王文说完,顺势就要跪下来。我连忙后退两步,“王老,你年纪比我大,你跪我,我会折寿。”
“从今往后,但凡需要我王家,你只管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