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重生后

第19章

睡得迷糊的小妇人,忽做了一梦,梦见自己掉进湖里去了,她不会水,只顾扑腾,越陷越深,呼吸不上来。

吓得她一下睁开眼,面前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施施然从她的小脸上离开。

感受到鼻子的异样,她就是再傻也反应过来。

自己睡得好好的,这人究竟怎么回事?!

小妇人的起床气上来,一双杏眸凶巴巴瞪着眼前的丈夫。

“你干什么!”

陆谨原是被她吓得不轻,接着又气得不轻,现在看看小妇人一副想掐死他的模样,心里又觉好笑得不轻。

但面上仍作一脸冷然,目光不咸不淡的看她,却意外带着压人的迫力。

小妇人迎上这样的目光,忽的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眼眸可怜兮兮的垂了垂,语气也弱下来的小声询问,“夫君这是怎么?”

“呵。”

男人薄唇微启,只吐出这一个字来。

还好意思问他怎么了?他往常怎么叮嘱的这小妇人的?一贯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陆谨心里有气,就是惯出来的。

先前刚与他成婚时,表现得小心翼翼,听话又懂事,现在呢,就知道胡闹,就知道与他耍小性子。

犯了错的人,还装可怜,以为这样这事就放过了?

男人越想,面色越沉,一个小娘子独自一个待在家里,连门都不关好,出了事就知道后悔了。

温婉宁被丈夫看得心里发毛,她不过就是睡过头了些时辰,至于如此生气么?

但她人又怂,在男人面前她一向只有被欺负的份,想了想,脸上露出一个柔柔的笑来,一手又去拉夫君的衣袖,想着卖个乖撒个娇,事情就没了。

小妇人最是知道这男人了,他最吃讨好卖乖这一套了。

怎料白嫩的小手还没碰到衣角,就被男人“啪“”的一声打掉。

温婉宁吃痛,垂眸看自己的手,已经红了一小片。

一时也不乐意起来,她好好的睡觉,这男人一回来就把她吵醒了不说,还凶她,现在又打她。

小妇人瞪了眼丈夫,自顾自把被子扯过来,背影对着男人,眼睛闭上睡觉。

陆谨拿她没办法,见这小妮子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终是败下阵来。

心里想着,罢了,谁让他上辈子对不起这小妇人呢?

于是男人坐在床沿,好声好气的哄道:“夫君错了,不该打我们婉宁。”

温婉宁听着男人的道歉,这才翻过身来。

小脸上带着不高兴,“那夫君说说你是为了什么?干嘛一回来就凶我。”

陆谨垂眸看了看小妇人,见她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一时是没了脾气。

于是老实交代,“你说呢?我怎么与婉宁讲的?让你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把门栓好,你听了吗?我一回来,见着院门是开的,屋里的门也是开的。”

男人越说,小妇人的气势就越弱,眼神躲躲闪闪不敢再像刚才那样凶巴巴去瞪他了。

陆谨自是觉察到,眼底带一抹欣慰的笑意,看来这小妇人还是讲理的。

接着又继续控诉,语气里还带着几丝委屈道:“门不关好,要是有贼人进来可怎么好?婉宁就不能让夫君少操点心么?说你也说不得,说了还生气。”

温婉宁被这一连串的话,讲得心怯,她知道夫君这样是为她好,也知道自己太粗心大意没把男人说的话放在心上。

小妇人忙坐起身来,小手过去拉丈夫的衣袖,软了声音,带着歉意的语气道:“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不犯,这次就是我、我不小心睡着了,才忘记的。”

陆谨垂眼看她,见她小脸上写满了歉意真诚,一时也柔了心肠。

“下次再这样,为夫就拿戒尺出来了。”陆谨也不忘警告道。

小妇人忙不迭点头,“不会的,以后不这样。”

陆谨看她这么乖,忍不住弯腰在那鲜嫩的红唇上亲了口。

嘴角噙着笑,夸奖道:“我们婉宁最听话了,夫君这次就原谅了。”

刚才男人的光辉形象这一刻一下便没了,小妇人没好气的看他。

陆谨笑容扩大,揶揄道:“这么不禁夸么,才讲你一句好的,这就现原形了?”

温婉宁斜眼看他,哼了声,才反驳道:“又不是妖精,还现原形呢。”

男人一听这话,又弯腰过去轻轻咬了口小妇人的嫩脸,“不是妖精是么?那为夫怎么被婉宁勾得不行呢。”

小妇人揉着脸,瞪了眼丈夫,便不搭理他了。

陆谨眉眼里都是笑意,看着眼前这小妇人,好似看不够一样。

——

这日天气尚好,小妇人将最后一针线缝好,这才把衣服做好。

她拿起来看了看,很是满意。

这身衣服是隔壁严老夫人托她帮忙做的,温婉宁的手巧,做的衣服款式绣工都好看,所以老夫人才来拜托她。

小妇人将衣服叠好了,便拿着去了隔壁院。

彼时严老夫人正好也在家,见是温婉宁过来,脸上笑得慈祥,看着她是来送衣服的,一时心中宽慰,自己才与这丫头说了没两天,这衣服便做好了。

定是极上心,赶紧做好的。

老夫人看着衣衫,心里满意,又忙从荷包里拿银钱出来递给她。

小妇人连摆手,“不要的,若是夫君知道我收了您的钱定要骂我。”

老夫人脸一垮,便道:“陆谨还骂过你?这小子性子,倒像是干得出来,他要是欺负你,你日后与我说,我让老头子骂他去。”

小妇人一时心里发虚,平白给男人抹了黑。

但又不好反驳,只道:“就是夫君不骂我也不能收的,您是长辈,怎好收您的钱?”

老夫人把银钱往小妇人怀里塞,固执道:“不要讲这些虚礼,你帮我把衣服做好,这钱就是你应得的,再要推辞,我可生气了。”

温婉宁见实在推不过,只好收了。

老夫人这才又露出笑来,忙去拿了些点心瓜子一类摆在院子里,又泡了壶茶水。

“今日天气好,难得你这丫头过来,与我说说话吧。”老夫人抓了把瓜子递给小妇人道。

温婉宁笑着接过来。

她本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但盖不住严老夫人健谈,她也跟着说了许多话。

说着说着,老夫人止不住嘴,说起陆谨的事来。

“你家陆郎可受欢迎呢,样貌长得俊,又是个读书人,咱这多少姑娘对他芳心暗许呢。向日里他没中秀才的时候,女儿家的父母多嫌他家穷,不肯将姑娘嫁过来,前年甫一中了,还有人托我给说媒呢,想不到他父亲竟与新上任的县令有故交,这才有了你这丫头横插一脚哦。”

话锋一转,严老夫人又道:“其实呀,我先前看陆家这小子的时候,总觉那些小姑娘是喜欢错了人,他这人,年纪虽小,但冷情冷性的,又一骨子傲气,不适合当丈夫。没成想,与你成婚后,不过一年,变化这样大。”

温婉宁听着,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问道:“有么?”

老夫人立马道:“如何没有?只是我是旁观者清罢了,他也是个可怜人,父母早亡,也没留下什么家财,一个半大小子,自个养活自个,心冷些也是正常,现在好多了,我是眼看着的。”

温婉宁不知怎的,心倏的一疼,夫君他原来过得这样艰难么。

可她嫁过来一年了,男人却一点委屈没让她受过,什么都替她着想。

反观自己,好像做得有些少了,不由得心里愧疚起来。

这一聊便是半日的功夫,小妇人谢了扰,回家去了。

陆谨今日有些受宠若惊起来,他家婉宁虽然之前也对他关心,但可没今日这样的殷勤。

这让他想起一句话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莫不是闯了什么祸,才如此讨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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