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许弈依旧紧握着潭非濂的两根手指。
许弈木然地松开与之拉开距离。
他醒来没有过多的情绪,潭非濂能出现在床上,是他昨天晚上自己默认的。
都是男人,又不是睡不起。
许弈细细回忆昨夜,潭非濂好像还真什么都没做,只是陪着自己睡觉而已,是自己拽着人不放。
许弈:“………”丢脸。
对于昨天出丑的事,许弈只当没发生过。
“今……今天天许氏集团有个酒会,你和我一起去,在一些人面前混个眼熟,对你的身份有好处。”见潭非濂睁开了双眼,许弈抓着自己的衣裳起身。
“什么身份?”潭非濂撑起声,似笑非笑地问,光着的上半身露出肌肉线条,视线朦胧,很符合潭非濂调性。
“我老婆。”许弈淡道。
潭非濂不反驳这个称呼,好似来了精神,只重复了一声,“老婆。”
“嗯?”许弈蹙眉,“什么?”
潭非濂靠近许弈,突然微微俯身抱住许弈的后腰脑袋贴在许弈腰间慵懒地蹭了蹭,“老婆早安。”
话落拽着许弈的手腕往下一个拉扯许弈便跌上了床,潭非濂与许弈的脸正倒着,他捧着许弈的脸在许弈嘴角落下一吻。
许弈诧异地睁大眼,迅速起身,“我们约法三章……”
“哥哥昨天晚上违约了。”潭非濂说,“这是礼尚往来。”
许弈:“…………”理亏。
许弈觉得自己理亏不再多言穿好衣裳后飞快从卧室逃离。
潭非濂出来后看出了许弈的意思,他主动撩起手腕在许弈面前停下。
许弈将安定剂注入潭非濂脉搏的时候潭非濂眉头都没蹙一下只安安静静地看着许弈,“哥哥知道如果是别人给我打安定剂,会怎么样吗?”
许弈抬眸正正对上潭非濂略显的乖巧的脸,他听见潭非濂说,“我会杀了他。”
许弈闻言握着潭非濂手腕的手顿住。
潭非濂见许弈的动作突然的僵硬。
他伸手按住针剂带着许弈的手往自己的手腕脉搏内推送。
许弈的手被他握的发烫轻颤。
注射好药剂后,潭非濂微微倾身,炙热的话烧着许弈的耳畔:
“这里面除了安定剂还有扰乱剂对不对?”
许弈呼吸猛地顿住!只觉心慌。
潭非濂感受着许弈胸前起伏,继续道:“你不用悄悄的把药剂加进去,只要你想让我打的,我都不会拒绝。”
“哥哥想杀了我,也可以。”潭非濂说。
许弈被潭非濂的话撼慑到。
身子僵顿。
他没想到潭非濂知道自己在安定剂里掺了扰乱剂,安定剂可以稳定异种的心绪,只要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不易动怒,扰乱剂者是一种控制药剂,扰乱异种精神体磁场后可以让他的能力减弱。
即使潭非濂最近表现的乖巧。
他赌不起潭非濂的任何错误。
潭非濂发现了,为什么没有阻止……
指尖浮动间许弈手中的针剂掉落到了地上。
潭非濂靠近许弈一步,眼底落寞着道:“哥哥知道扰乱剂会让我很疼吗?”
许弈被拆穿只佯装着淡然,喉咙发紧根本说不出来一句话来。
潭非濂伸手抚摸住许弈的脸颊,指腹勾勒着往下,到达许弈颈脖的时候潭非濂刮蹭着许弈的颈侧,“我应该生气对不对?”
“我很疼。”潭非濂的眸敛下盖住眼底的隐忍,“你哄哄我。”
许弈下意识后退,潭非濂的气场太过压人,许弈听着他说这些话只觉得呼吸急促。
潭非濂没有怪他的意思,这也让许弈莫名后怕,他做任何事潭非濂都知道,那么这场对弈从一开始的结果便注定了。
潭非濂在想什么呢。
不责怪,反而讨要。
“怎……怎么哄?”
“你想要什么……”许弈想让潭非濂忘却自己在药剂中做手脚的事。
主场在潭非濂身上,惹怒他对自己没有丝毫好处。
潭非濂不答,只那么淡淡地望着许弈。
许弈试着去了解潭非濂的心思。
他试探不出来。
也猜不出来。
许弈伸出手缓缓抬起……抓住了潭非濂的手。
许弈动作中时刻观察着潭非濂的神色。
当他的手触碰到潭非濂的指尖的时候明显感知到潭非濂冰冷的体温变得炙热。
没错了。
他赌赢了。
小怪物喜欢和自己身体接触。
许弈松了一口气。
他收拢指腹握紧潭非濂的手。
潭非濂听见了风铃声,抓住了镜花水月的某些东西,他寻着许弈的指腹反握住无声摩挲。
许弈牵着潭非濂的手出了门。
二人约莫半个小时后到达了酒会现场。
会场外停着许多限量款豪车,门口是一直候场的礼仪,许弈找了个边缘位置停下。
宴会的场所是闽州最大的商业酒店,高级感十足的装修奢华内敛,香槟舞场,除了商业老板其中不乏许多娱乐圈有头有脸的人物,连烟酒味都显的高级,微醺的纸醉金迷之感无声散开。
许宴也在,他在会场内的最中心位置。
见许弈带着潭非濂来,还是手牵着手,许宴眼神很是不满。
潭非濂一直跟在许弈身旁,他清楚的感知到这里的人有意无意都在给许弈灌酒。
但许弈好像没意识到。
“许小少爷,您真是贵客啊,今天怎么想起来这种场合凑热闹了。”
内场一个拿着酒杯的业内人士举起酒杯朝许弈谄媚着。
“今日得闲,带我爱人出来见见世面,上次还跟您提过,您说想见来着。”许弈笑道。
“噢?”男人笑的开怀,“是之前你说交往了好几年那个男朋友吗?”
在潭非濂还未从实验室出来许弈便有意无意地让有些人知道潭非濂,现在故意点出来。
他点了点头,“是。”
“许少爷怎地不回家做生意,一直在特殊实验所待着。”另一个络腮胡男人也插言进来道。
“家里有我大哥就够了,我懒散做不了生意上的事。”许弈与之碰杯后又是半杯酒下肚。
“我也敬您一杯,早听闻许少爷在特殊实验所有话语权,许少爷可得和我交个朋友。”
许弈一一接下,回答的话都十分官方。
许弈与人聊上几句偶尔会顺带着介绍一下潭非濂。
因为许宴的原因,许弈没有在这样的场合说的太明白。
对潭非濂的头衔归于“爱人”“男朋友”这样的关系中。
人要在一个地方生存,获得边缘人物的潜意识认可,有时候只需要一些似有似无暗示即可,流言传递出去,会按照界定的方向走。
走了一圈头许弈才到了许宴的身边。
许宴是整个闽州最年轻的商业翘楚,虽然未在金字塔尖顶的位置,但谁在未来能到达那个位置大家都心知肚明,以至于整个酒会,巴结许宴的人是最多的。
当许宴身边的人渐渐散去了些,朝着冷脸的许宴走了过去。
他让潭非濂在一旁等着,免得两个人不对付。
“哥。”许弈走到许宴身边开口道。
许宴眼神从许弈身侧敛起看向不远处坐着的潭非濂,实在没看出来潭非濂那点好。
“就那么喜欢他?”许宴面色冷漠。
“年轻人不要将情爱看的那么重要。”许宴再次明白着否定潭非濂这个弟媳,“要多为自己考虑。”
许弈刚刚喝多有些多,思绪混沌,“他很重要。”
许宴冷着眸环顾四周,“上次丘家二少爷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之前没看过他们家里人的资料,是不是让你不愉快了?”
“丘家比咱们家还乱,人以为是你才来和我相亲的,哥,你魅力真大啊。”许弈撑着一旁的酒台喝大了脑子里酒瘾也跟着来了,端起香槟酒喝了一口。
“他们看中的是你哥权势金钱。”许宴直言不讳地挑破。
“待会儿丘老爷子会来,你是小辈,见见吧。”许宴往楼上看了看,“丘家的人给你准备了大礼呢,你不去看看吗?”
许弈闻言眉头紧锁,“什么大礼?”
许宴闻言轻笑,“丘家的子孙众多,我既然发话了,这门亲你觉得他们会放过吗?”
自然不会。
许宴:“有野心的不想做你的垫脚石,但没背景的孩子不就正好是他们与我许家修好的完美选择吗。”
他若有所思地勾唇,“我猜楼上的是丘家齐推出来的一个小可怜,但只要你看上了也不妨事,日后对人好些就是,你需要的是丘家女婿的头衔,娶谁都不重要。”
许弈听明白了,丘家有头有脸的子孙没有那个愿意和自己这个不受宠的许家小少爷有关系,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看重这次联姻,而自己联姻的对象,只要是丘家的血脉便好。
如此丘家小可怜蛋配不受宠的许家少爷,双方都得利。
“哥。”许弈踹了许宴一脚,“您可真会委屈我啊。”
许宴神色严肃起来,“等哥把许家收拾干净,绝对不会再委屈你。”
“半年后我要去国外,我不想你出半点岔子。”许宴严肃开口。
“你听哥的话,去见见,说不定会喜欢呢。”
“哥是在教我做负心薄幸之人。”许弈眼眸盛着醉意。
“情爱有性命重要吗?”许宴问他,“辜负了又如何,至少人活着,不是吗?”
许宴话语中落寞阴沉,不及思绪,压迫地周遭空气凝结。
许弈知道自己推脱不了,做戏是必要的。
他听了许宴的话上了楼
楼上是给宴会嘉宾准备的休息区,许弈上楼后没有看见任何人。
其中两间紧闭的休息室传出些不言而喻的声音,许弈飞速逃离。
许弈下楼的时候正瞧见潭非濂站在许宴身侧,许宴被他气的猛灌了一口烈酒。
许弈见状立即拉开潭非濂,“你过来做什么?不知道我哥不喜欢你吗?”
“是我有话和他说。”许宴应道,“我让他给你生一个孩子就答应你们俩在一起。”
许弈:“………”
许宴什么时候会说这么不着调的话了!
许宴撑着酒台迷离的模样已经有些站不稳了,许弈扶起许宴,“什么酒这么烈,几分钟就醉了?”
许弈瞪了潭非濂一眼,“你给我哥灌了多少?”
“我只摸了一下他的酒杯。”
许弈:“那怎么会?”
潭非濂:“我的植物基因,是有毒的。”
许弈:!!!!
许弈快速望向四周,确保没有人在,“你给我哥下毒了?”
“我想。”潭非濂一脸不爽,“但你会不高兴。”
许弈紧张地看着,“没下毒为什么这样了?”
潭非濂:“不知道。”
潭非濂心道:茎叶毒素,有想交好的效果。
许弈紧着眉。
就十分钟不到,刚刚还清醒着,这么一下就有些半醉的姿态了!
“帮我把他扶到楼上去休息。”待会儿丘老爷子会来,可不能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许弈将许宴扶上楼后找到刚刚许宴说的那间门牌号把人拽着扔上了床。
刚刚给许宴盖被子呢,许宴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他助理打来的,许宴这副模样别说接电话了,迷迷糊糊的恐怕人都分不清。
许弈直接接了电话,对面的声音响起,“丘老爷子来了,许先生您在哪?”
许弈接着电话看向许宴,叹了一口气,“他喝醉了,我马上下来。”
他挂掉电话后便整理起自己的衣裳往楼下走,“你看着他,我下楼去见个人。”他朝潭非濂吩咐道。
许弈下楼后潭非濂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呼吸急促的许宴。
潭非濂眼底荡起复杂的情绪,他嘴角勾起弧度,“既然那么喜欢,你自己睡好了。”
潭非濂轻嗤一声后往屋外走去。
两分钟潭非濂后拽着一个被捆绑着手腕的少年往这间屋子内走来。
少年眼神惊恐,细碎的发丝盖住眼睑,眼眶泛着血丝于泪淌在一起,一副受惊害怕的模样活像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呜……”少年浑身抖的越来越凶。
潭非濂不知道是谁绑的他,但他穿出这样呆在这间屋子里,意思不言而喻。
许弈上楼的时候潭非濂便将人带走了。
他才不会让许弈看见这个人,虽然不想承认,但潭非濂确实觉得面前的人类比自己可爱多了,看起来就软软的,许弈有可能会喜欢这样的人,和许弈昨天摸的那只猫一样乖巧,所以不能给他看见。
到达许宴所在休息室门口,潭非濂将门打开,把娇软的少年扔了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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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这件事情潭非濂做的非常不对!不能用正常人的三观去看待这个疯子。
2,异种可以看到人类的匹配程度,丘漠x许宴99%。(小疯子不仅心安理得,甚至认为自己解决问题的同时做了好事,别把他当正常人。)
3,丘漠x许宴是官配(可怜蛋乖软天生受x冷漠霸总薄情攻,适配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