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钺将乔芯抱到船上最大的房间内,将她放在床上。
她鬓角已然汗湿,舷窗透过的光将她的皮肤照射得如象牙般洁白,美得不可思议,像是刚从海上捞出的人鱼。
裴钺被她的艳色狠狠撞击。
他忍了一天,从乔芯怯生生趴在他的车窗上,他就等着这一刻。
他享受着将云雀一步步诱到笼中的过程,也享受最后撕咬的兴奋。
只是裴钺忽然想起乔芯在饮下那杯酒时看自己的眼神。
明亮、柔软、还有信任和依赖。
她太过赤诚,倒显得自己把玩她的这些手段格外卑劣。
裴钺倏忽有些不爽。
而一旁的乔芯开始有了动静,像是在迷幻中挣扎。
她把脑袋埋在枕上,裙子下的双腿紧紧合着扭动。
她喃喃自语,裴钺想起这酒的功效,起了心思挨近她,听她说话。
“药,药。”
乔芯以为自己陷入高热,本能的想要药物给自己退烧。
但裴钺听起来,就像是在说,要。
裴钺带着引诱问她,“你要什么?”
乔芯泪眼朦胧睁开眼回他。
“药,裴先生。”
山石骤然崩塌,裴钺毫无防备听到了这场动静。
他有些不适地坐直了身子。
却有抑制不住的快感从他心头涌出。
他本以为,会听到陈邶的名字
裴钺将视线从乔芯半阖的眸子上移开。
“只睡过一次就念念不忘了吗?”他低声自语。
大掌缓缓下落,轻柔地在她纤细的锁骨上抚过。
“你可真是够放荡的”
他单手圈住乔芯花茎般的脖子,只要收紧,用不了一分钟,乔芯就能死去。
这是她是陈家儿媳的代价。
也是她不小心闯进他今日做的这场戏,他给她最好的结局。
和他春风一度之后,死在这茫茫的大海上。
让她死前享受最后的欢愉,已是最大的宽容。
只是他现在竟然有些犹豫。
粗糙的大掌在乔芯脖颈上摩擦。
而乔芯则难耐地用自己的脸贴住他的大掌,哼哼出声。
不一会儿,她眼睛张开,晶莹的眸子柔软如水,看着裴钺极尽缠绵。
她眼里灿若星河,羞怯又直白,仿佛要将这坦荡的爱意照进人心最深处。
裴钺动作一顿,被这目光烫得无处遁形。
心中烧起烈烈火焰,忍不住伸出手指在她粉红的唇舌上搓弄,带出一丝温润的唾液,在光照下格外晶莹。
呼吸之间,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骤然收手,推门而去。
自然没听见他身后困在幻象中的乔芯,一遍又一遍呢喃着那个在梦里都不敢说出口的名字。
“陈邶”
*
季元淮倚在栏杆旁,闲散地吹着海风,见着裴钺过来,吹了声口哨。
“怎样,饺子好吃吗?”
裴钺一步一步走过去,眼皮没掀动一下,接过季元淮手里的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根烟。
“没吃。”
季元淮故作夸张挑眉,“时间是有点短,裴二爷倒也不用不好意思承认啊。”
裴钺目光盯着远处的海浪,幽幽开口,“你不也没动乔雪。”
季元淮眼神闪了闪,“我那是答应了她姐姐,我得信守承诺不是。”
裴钺抬眉,没再说话。
季元淮看到郑伟诤几个在船尾忙碌。
他转过身,嘁了一句,“这么大的游轮,你说炸就炸,不心疼?”
“这值几个钱。”
裴钺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懒懒开口应了句。
也是,裴家虽然落魄,但裴钺本人可不缺钱。
季元淮想起自己在M国华尔街刚接触裴钺时,还感叹过他家破人亡的遭遇。
直到老爷子的警卫秘书递给了他一叠裴钺的资料,其中的存款一栏,数字后面的零占了整整四排。
天文数字都不为过。
更别提后面厚厚一沓的资产清单,油田、古董、庄园、股票。
都是短短这几年他在华尔街捞的金。
老爷子本是不喜他结交军政系统之外的朋友。
但见到裴钺,欢喜得不行,只差开口问他愿不愿意花点小钱支持下我国的军备产业。
钱对他而言只是数字,更何况每分每秒还在增长。
季元淮根本想象不到富可敌国的裴钺还能有什么烦恼。
哦,当年害死他父母的陈家算一个。
“你今天特意让我来,为了让我看戏?”
裴钺目光从远处移开,终于回过神来,见季远淮手上的烟快燃尽,重新拿了根给他,十分罕见的客气,还亲自给他点上。
季远淮皱着眉头接过,抽了一口。
他认识裴钺这些年,知道这人喜欢将猎物一点点折磨致死,虽然步骤繁琐,但他从不走废棋。
他这次回国,让当年害死他父母的陈家有些慌乱。
他们不知裴钺是否知道当年的真相,也不知现在裴钺的实力如何。
所以,先下手为强,妄想在唐盈这艘船上将不设防的裴钺处理干净。
但季远淮猜到,裴钺会将计就计,拉一船的客人下水。
让陈家没弄死他,反而害死些小鱼小虾惹一身腥。
所以船内的炸弹是陈家派人放的,倒不如说是裴钺放任他们放的。
只是,这些船上的小富商,还要靠陈氏集团吃饭。
因为这场事故死了个把亲戚,即使最后知道是陈家为了除掉裴钺做的,也不敢和陈家彻底翻脸。
这些人的分量完全不够。
所以
季元淮转过头,和裴钺四目相对。
“今天得死的人是我?!”
整艘船上,恐怕只有自己的身份有这个份量。
若是他“死”在了这里,家里的老爷子就不得不考虑对陈家动手。
不再顾忌陈氏集团家大业大,影响民生等等。
裴钺这是要老爷子彻底站在陈家的对立面上,没有上面的支持,陈家迟早要完。
见季元淮反应过来,裴钺勾起唇角,从淡漠中回神,满眼都是笑意。
“季中尉肯不肯帮这个忙?”
季元淮后悔上了贼船,幽幽叹气,“那要看裴二爷的诚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