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灯火

这两日，苏凡的发帖主要讲述鸡血石等宝物的来历，收到的反响也不错。

肖申克的舅母：童子尿呢？童子尿哪来的？怎么不说？

唯物主义战士：除了童子尿和符箓，其他都有办法找到，来个童子好兄弟助一下力。

亚你好瑟啊：钦天监这两号人物感觉有搞头啊，可以拉入小团体，有一个还是公主，上行下效，便宜行事啊，政企合作，人神联合。

……

除了这些回复，苏凡还莫名发现在其他地方收获了不少香火，他在贴吧一翻找到了答案——竟然有人在写他的同人文。

都来自一个作者妙笔生花。

有略微正常一点写他与夏安的，有夸张一点写他与城隍的，还有猎奇一点写他与绿槐的，饶是以他现在淡如水的心境，都恶心了好久。

香火难赚，屎难吃。

苏凡正百无聊赖看着刘大春在收拾破屋，忽地心有所动，内视体内。

玄奥符箓裹挟中，那道黑影已经彻底不动弹了，现在缩成一团回归了根本，化作浓郁化不开的、纯粹的黑。

炼小鬼已到了最后时分。

就在这时，一道记忆突兀地闯入了苏凡脑海，那是曲水龙王消弭前最后存在的痕迹。

记忆很残缺混乱，什么都看不真切，只不断变化着，让第一视角的苏凡一阵头昏脑涨。

蓦地，“他”视角之中，出现了一道虚影，同样难以看清，只隐隐见到其眼角的金边，在模糊与残缺中仍是那么夺目。

在静静的曲水深处，层层幽暗，月华无力深入，只那道金边犹如大日，煌煌威严。

苏凡仿佛感受到了“自身”的渺小，如残雪一般要在大日下消融，但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点点黄橙橙光点从体内飞出，汇入那大日，“自己”也得到了些阴物滋补。

大日远了，“自己”又不再渺小，黑影遮蔽住幽暗，于曲水掀起波浪。

之后记忆又是混乱颠倒，恍若迷梦。

苏凡意识从这段记忆中抽离出来，他竟出奇地没有感到愤怒，似乎心里早就能接受这般事情。

原来这邪祟要香火是为这般……苏凡心头冷笑一声。

当真是两雄相遇，沆瀣一气，猫鼠同眠一场大戏。

诡乎异乎？正合理。

这何尝不是某种意义上的“水至清则无鱼”呢？

这不单单是能从邪祟这儿收获香火，有了邪祟作乱，百姓拜他这位河神不得更勤些？

发现曲水所作所为的第一瞬间，苏凡想的是举报，但很快就消去了这个念头。

现在举报，无凭无据，更重要的是可能打草惊蛇，而且也摸不准城隍的想法。

好一点的做法是，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下次集会上举报：曲水并不知已被自己发现他的小手段，正常出席，而当着这么多小神面，城隍无论如何也该诛邪。

问题在于如何与曲水对峙，揭露他的行为……苏凡暂时撇去了这个念头，重新内视回体内，那团小小黑影正被不断抽长，又变回了之前形态，但并无动静。

苏凡心有所动，意念沉入，好似一指点下，画龙点睛一般，那道小小黑影活了，被点化了智慧，获得了新生。

曲水龙王彻底泯灭于世间，现在只有苏凡养的小鬼。

福至心灵般，苏凡了悟了这小鬼的大概道行——13级。

这东西原来是这么用的……苏凡若有所思，下一刻，原本被收到体内的，源自小鬼被驱散后遗留的，点点荧光钻入黑影之中。

那道黑影顿时欢快起来，抽长着身子，不断变强，这才是[养小鬼]的“养”。

当苏凡积攒的所有邪祟荧光都被吸收后，小鬼已到了15级，虽然还比不上原本的曲水龙王，但相比于苏凡自身，这已是一大战力了。

邪祟本就可通过吞食其他邪祟来成长，不过这层食物链“转化率”极低，只能消化极少，而苏凡收纳的邪祟荧光却可保留上更多精粹，便于消化。

苏凡心念微动，小鬼便被放了出来。

在阳光之下，小鬼却没有表现出半点难受，这并非因为它已不是邪祟，它本质未变，正常仍怕阳气，现在没受到阳气冲荡，盖因在苏凡身旁。

在苏凡身边一定范围内，便如邪祟于自身藏匿之处一般。

与其他邪祟一样，这新生小鬼也有自身的活动范围，或者说领地，这方面它继承了曲水龙王，领地在曲水。

即不在苏凡身边的话，需到曲水之中才可自在。

这正和苏凡心意，准备将它放至曲水。

更然苏凡惊喜的是，作为自己的小鬼，他每日可附身小鬼之上半个时辰，这样一来，将小鬼放归曲水，自己的视野便扩大了太多倍了。

就目前而言，这可比神游有用。

不愧是高级技能……苏凡心里感叹道。

据他估计，养小鬼很可能本身就要三十级才可领悟，和其他一次性技能相比，抽到这神通，简直太赚了，毕竟这小鬼炼出来就真正属于他了，不会消失。

当然，以他现如今的状况，一只小鬼就已经到了负担上限了。

苏凡继续消化着信息，这小鬼还有三个能力：

一是作为自己的小鬼，拥有一个“被动技能”——[香火转移]，所有指向这小鬼的香火都会转移到自己身上。

二是天赋神通：[小呼风术]。

三也是一个天赋神通：[避凶]

[养小鬼]重点在养上，后续不知是不是会解锁“洗天赋”……苏凡推测着，那[小呼风术]应该是继承至原曲水龙王，威力倒是足够了。

至于香火转移，苏凡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曲水的做法。

若是放小鬼出去兴风作浪，霸村占乡，歪路子香火应当来得很快……苏凡心里嗤笑一声，旋即想到另一种发展——将这小鬼包装成正统的香火神灵，走正道获取香火转移给自己。

但这还需从长计议，眼下苏凡更期待的是等到天黑，将小鬼放归曲水，解他之惑。

“今后，你便叫‘小曲水’吧。”

“小曲水，努把力，上头还有大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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