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糟糕!为活命,皇帝秒变将军舔狗

第18章

新年来临,南阳国按惯例休沐五日。除非皇帝召见,否则便全是自己的时间。

南栖便也乐得清闲,在家家户户走亲戚串门时,宫里却是难得的清净。

“陛下合该早些选妃,这般年节也有个可心人在身旁,不至于冷清。”一胆子大些的宫婢见南栖好说话,细着嗓子轻柔地说道。

“大胆,陛下的事,容得你一小小宫女置喙!”天冬肃着脸,口吻严厉。

今日本是南栖闲得无聊,又见天气寒冷,忽然想起了烤红薯的滋味。

好在这个时代似乎早已引进了这种作物,且因产量高,价格十分便宜,多是平民百姓家的常见果腹之物。

于是南栖便找了宫内的一处亭子,打算用最原始的方法体验一把小时候的滋味。

宫人们一听说陛下有这般雅兴,忙将亭子的四周用帘子四面环绕了起来,再搬来了数个炭盆放置在周围,确保能通风又不会使太多寒气入侵。

南栖哪知自己只是一时兴起烤个红薯,便这般大阵仗,心里还颇有些不好意思。

索性到的时候也差不多布置完了,她便也小小的享受了一把。

叠砖垒块,将易燃的柴火等物塞入其中引燃后,便将一个个圆滚滚胖乎乎的红薯放入火中,等待熟透就成。

南栖很喜欢这个过程中的烟火气息,常常让她回忆起幼时在乡下姥姥家的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她叫上一旁伺候的几个宫婢一块围着火堆翻红薯,偶尔闲谈几句,烤红薯要的就是这个氛围感。

宫婢们见南栖竟如此好脾气,也大着胆子说起了自己入宫之前的生活。

南栖听得津津有味,她最是喜欢听人生百态,感受世间的许多面。

也有那藏着私心的,娇娇地说着些逾矩的话,期盼能得贵人青眼。

天冬狠狠训斥了她后,南栖偷偷给天冬竖了个大拇指。

那宫婢白了脸跪在南栖面前,白皙的脖颈弯下恰到好处的弧度,柔柔道:“奴婢一时失言,请陛下恕罪。”

南栖拨了拨柴火,没有说话。

那宫婢的脸色瞬间更白了一层。

天冬冷冷看了她一眼,“你且退下吧,这里不必你伺候。”

待她离开后,剩余的几个宫婢面面相觑,不敢再出声。

“在其位,谋其事,朕知几位都是恪尽职守之人,待会儿一人一个烤红薯,可不许剩下,都得吃光。”

南栖笑眯眯地说道,丝毫没有帝王的架子。

几个宫婢知晓陛下没有迁怒的意思,忙行礼谢恩。

趁她们忙着翻红薯,天冬凑近南栖,带着笑意悄声道:“陛下如今是越发懂得恩威并施了。”

南栖得意地晃着脑袋,“那是,朕这皇帝可不是白当的。”

帘外是呼呼的冷风,帘内却是春暖帐香,暖融融的火光映衬在每个人脸上,比那三月花制成的胭脂还要鲜艳。

烤红薯的香气霸道地窜入鼻尖时,南栖眼神一亮,“应该差不多了,撤些柴火下去。”

木柴撤去一部分后,火焰稍退了些。又闷了会,南栖才拿了根树枝扒拉着火堆,找了个看起来最大的。

“先试试这个,若是这个熟了,其它的定也能吃。”

天冬寻了块帕子,将那烫手的地瓜捡起,轻轻拨开焦黑的碳皮,金澄澄的红薯肉瞬间晃了人眼,甜香四溢。

南栖吞了吞口水,直勾勾地盯着红薯,看着天冬将它掰作两半,露出熟透了的薯心。

天冬喜道:“陛下,可以了。”

南栖大手一挥,“好,所有人拿树枝,将柴火堆里的红薯扒出来,我们吃个痛快。”

她可惦记了好久了。

天冬要帮南栖,被她拒绝了。这种事情,当然是要自己动手才有意思。

南栖扒拉了一个个头适中的,剥了外皮,正迫不及待地想要狠狠咬下一大口,帘外忽然响起宫人通报的声音。

“陛下,杨大将军求见。”

香喷喷的红薯停在嘴边,南栖纠结地看了一眼,在咬下它并毫无形象咀嚼着跟杨述对话和放下它立即召见杨述之间选择了后者。

至于晾着杨述先吃完红薯再说这个选项,呵,你看她敢不敢想。她还指望在他面前刷好感呢!

“传。”

南栖将红薯放在一边,理了理微乱的下摆,坐于一旁临时搬来的椅塌上。

宫婢们也都纷纷放下红薯,恭敬地立于两旁。

杨述掀帘入内时,一股暖融融的甜香直冲鼻尖。抬眸望去,地上的火堆还未完全熄灭,一堆黑乎乎的块状物摆于两旁。

他蹙了蹙眉,看向上首的小皇帝,端端正正地坐着,看起来颇有规矩的模样。

他的视线缓缓下落,停在南栖葱白如玉的指尖上,那里还沾着些黑灰。

南栖见杨述进来后半晌不说话,心便提了起来,还以为他又在怀疑什么。

直到他微微拱手,道了句陛下圣安,这才放下了心。

先帝特许他在非朝会期间可入宫不拜,这事南栖也是知道的。

“杨将军在这新年休沐日入宫,可是有何要事?”

杨述敛眉,“陛下,张德一事已有眉目。”

南栖当即坐直身子,“甚好。”

她看向两旁的宫女,“你们每人拿一个烤红薯,暂且退下吧。”

宫婢们齐齐应是,小心地绕开杨述快速捡了几个红薯,麻利地退下了。

“陛下好兴致。”杨述面不改色地挺着腰背,仪态十分淡定从容。

南栖讪笑,“一般一般。”她转移话题,“对了,张德究竟怎么死的?”

杨述略思索了一会,缓缓启唇道:“从仵作的验尸记录和宫人的口供来看,张德应是被扭断脖子后抛尸于庆欢殿的枯井中,后被人抬出扔于湖底。那日不知何故竟飘于水上,这才惊扰到了陛下。”

南栖恍然大悟,怪不得当时总觉得他的脖子歪软的有些异样,原因竟是如此。

“可查到是何人所为?”

杨述缓缓抬眸,“十有八九是孙荣。”

“狗咬狗的事情,在这深宫里并不少见。一是怕行迹败露,二是不再有利用价值,可不就成了废棋。”

南栖瞬间懂了他的意思,这段时间南栖不再信任和重用张德,孙太傅见棋子无用,便下了杀手让他永远闭嘴。

可世事难料,孙太傅又怎会想到,他与张德也不过是前后脚的事情。

光是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就够他死几百次了。

到时两人在地下相见,大眼瞪小眼,想想也是够滑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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