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亲你逼的,我一品诰命了你哭什么

第38章 哪对新人不数钱?

随着龚嬷嬷的离开,屋内仅剩宁明歌、梁靖这对新婚夫妇。

对上梁靖炽热的目光,宁明歌觉得自己的脸在一点点发烫。

梁靖专注地盯了她半天,由衷称赞道:“明歌,这件嫁衣太美了,足以配得上你!”

到现在宁明歌还是不习惯梁靖动不动就吐出的直白赞美,她羞涩低头。

今日满城的孩子都起哄唤她“珍珠娘子”,这里面必定有梁靖的手笔。

为了赶制身上这件缀满珍珠的嫁衣,梁靖又是搜罗珍珠,又是去陛下那里讨赏赐,请来针工局的宫女。

可惜嫁衣先是被宁嘉善染了色,后又遇到梁铜川那熊孩子的抹黑。

梁靖见到的,已经不是这件嫁衣最圆满的状态了。

可梁靖看她的眼神,带着无穷的欣赏与赞美,令宁明歌心中小小芥蒂都释怀了。

宁明歌露出灿烂笑容,“当然,今日我可是全城都称赞的珍珠娘子,是最美的新娘子!”

此刻宁明歌笑语晏晏的样子,在盈盈珠光的映衬中,深深刻在梁靖的脑海,经年难忘。

宁明歌招呼梁靖,“快来坐,全福嬷嬷交代,要先喝合卺酒。”

宁明歌的手刚摸到酒壶,准备给对方倒酒,梁靖粗糙的大手接过酒壶,示意他来。

他将自己面前的酒杯一点点斟满。

梁靖停顿思索一会,才慢慢开口道:“其实相较于梁国公府,我更宁愿留在从小生活的小山村,做一个小小猎户。”

梁靖拿起酒杯,“明歌,这杯酒敬你。感谢你不嫌弃我的出身,愿意嫁给我!”

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接着倒第二杯,“国公——父亲、母亲的态度,今日你也窥见了,我在梁国公府的处境并不算好。

所谓爱屋及乌,恶其余胥。

我得不到父母偏爱也就罢了,却要连累你跟我受苦了。

第二杯酒,依旧敬你!”

梁靖草草送完和自己关系不大的宾客,迫不及待赶过来,就是害怕龚嬷嬷会对宁明歌做什么。

换成梁怀之的妻子,就根本不会遇上今日这一出乌糟事情。

明歌是受他连累了。

梁靖还要倒第三杯酒给自己,宁明歌努努嘴,示意他给自己的杯子也倒满。

这一次宁明歌比梁靖先一步举起酒杯,“在宁嘉善提出姐妹同嫁前,姨娘为我物色了一个书生。

姨娘说那书生满腹经纶,入仕后必出人头地,就是家里条件穷苦了些——”

梁靖有意打断她。

他害怕听到宁明歌的不愿,若明歌和那书生早已定情,他该如何自处?

宁明歌主动握住他的手,“姨娘听说我要改嫁于你,只觉得天都塌了!

可昨日出嫁前,她对你千万个满意。

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自你下聘那日送来那对大雁,我便对你有了好奇。

后面马场初见,又觉得我们气味相投。

日子都是过出来的,你别总觉得亏欠于我。

这杯酒,我们敬对方!”

宁明歌捧着酒杯,梁靖在杯中看到宁明歌温柔的倒影,万分动容。

两人的手交错缠绕在一起,共同饮下迎向新婚的合卺酒。

宁明歌被合卺酒的味道刺激到,脸皱作一团。

她见梁靖两杯酒喝得那么泰然,还以为合卺酒和水差不多。

火辣的感觉直冲肺腑,红晕慢慢爬上宁明歌的双颊。

交杯酒喝完,终于到了所有新婚夫妇最期待的环节。

宁明歌快速坐到床前,飞速掏出放在床头的一个匣子!

开始数钱!

梁靖面容古怪地看着她,“你这是要做什么?”

宁明歌自然回答:“做什么?当然是数钱啊!哪对新人新婚夜不数钱?”

梁靖听宁明歌言之凿凿,怀疑是自己不懂顺天城的习俗,不确定道:“那就数数?”

梁靖硕大的身躯被宁明歌轻轻一带,就按到了床边,两人并排坐在一起。

宁明歌解释道:“梁国公府是什么情况,你只会比我更清楚。这箱子里装着我们小家庭的本钱,你确定不数数?”

小家庭?

梁靖喜欢宁明歌的描述。

宁明歌手中抱着的紫檀木多宝格箱子,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她的陪嫁箱子,只是梁靖在成婚前就交给她好几笔钱。

宁明歌爱钱,却也有自己的风骨。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

她拿起钥匙,解开箱子上的精美小锁,开始清点。

“我的嫁妆不多,现银一万两千两,算上梁国公聘礼,加在一起有两万两千两!

下聘那日,你送来的聘雁,换来你舅舅的五千两。

马场那日赢了石正溪,得了六千两现银,还有长公主和贵妇人们赠的见面礼,在箱子最底层。

国公爷给了你十万两。买水云轩花了五万五千两,还剩四万五千两。

炒作木材和水云轩卖出的钱,一并用来给你买督察院的官职,几乎没剩下什么。

我从中抽了一千两出来,用作成婚后新婚夫妇打赏的喜钱。

箱子里还剩七万七千两。”

宁明歌越算越兴奋,她和梁靖认识才多久,已经有了七万七千两!

梁靖果然旺她!

宁明歌:“对了,还有水云轩边上的三百亩土地!顺天码头建成之后,那片土地的价值可能要涨几十倍!”

才七万七千两?

督察院随便查抄一个朝廷要员,经手的银两就是百万。

这点钱在梁靖这个督察院右都御史眼里不算什么。

奈何宁明歌脸上的欣喜太有感染力,梁靖下意识跟着傻笑。

宁明歌抱着银票,一把倒在床上,开始畅想:“水云轩边上的土地,我不准备出售给任何人。

等顺天码头开凿,我就早早建几座船坊。

你知道船坊吗?

建在河岸,可以供船只停靠的地方,边上就是酒肆、柴米油盐的铺子。

你说十三行的生意,咱们挑选哪个好?”

梁靖靠着宁明歌,与她并排倒在床上,听着身边人描绘着未来。

那是属于他们两人的未来。

渐渐的宁明歌的声音越来越轻,化作轻轻的呢喃。

梁靖转头望去,边上明艳的人已经合上双目,梁靖低声唤她:“明歌?”

对面的人没有回音。

梁靖的轻柔的吻落在她额上,“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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