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伯被云若拂这番话说得不自然的避开她的视线,而云若拂也将他这举动给看到了眼中,对他此刻的行为很是鄙夷。
“孬种!”
敢做不敢当的玩意!
亏他还是堂堂大男人,竟也学起了后宅妇人的这些手段,如今她都直接挑明了,他竟也不敢承认,不是敢做不敢当的孬种是什么?
“云若拂你够了!我家伯爷不欲跟你一个妇道人家计较,你还瞪鼻子上脸了不成?你有什么可豪横的,你家侯爷都死多少年了,你儿子又是个挑不起大梁的,回头指不定这爵位就被李家二叔给抢了去,你一个寡妇,到底在豪横什么啊!”
承安伯夫人对于云若拂之前的话,是一头雾水的,不了解所以她刚刚插不上话,可当看到云若拂竟然当着她的面,骂她丈夫,那她就不能容忍。
也因为刚才的事情,二人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了,那她也不用给对方留情面,自然第一时间就往对方心窝子身上捅,若是放在以前,她这番话,可能还真的能给对方造成伤害,可现在嘛,除了会显得她粗鄙之外,压根就对对方造成不了一丝一毫的影响。
“你与其关心我,但不如先操心操心你们伯府的前程,长子的前程毁了,丈夫又是这样一个人,你想跟京中权贵们交好,可出了如今这件事,你觉得大家是继续搭理你们伯府,还是会对你们避而远之呢?”
云若拂这番话,字字珠玑,将承安伯夫妇气得不轻,哪怕这样她也还不觉得解恨,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了,那她索性将自己以往积压的怒火都倾泄出来。
“还有啊,我家侯爷固然是不在了,但死后殊荣可是一点没少,但从你们伯府的前途来看,就是不知道二人将来能否有我家侯爷的殊荣,喔!我忘了!尽管承安伯曾跟我家侯爷是同僚,但如今还是不一样的,将来到了地府,指不定也将矮我家侯爷一头呢,这头矮矮一辈子不算,那怕是得生生世世呢?”
真以为只有她会说那些戳心窝的话啊,她也会啊!
想当初,承安伯还没因为犯错降为伯时,承安侯跟镇南侯在京中,不仅是家世还是地位,那都是并列的,当时好不风光,可自从被降了爵位后,承安伯一家不仅被迫离开京城去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待就是待十几年,哪怕用了手段重回京城,可昔日荣光不仅不复存在,还永远低他们镇南侯府一头。
这何尝又不是承安伯心中的痛,敢算计她们侯府,那她就在他的伤口上撒盐,看谁恶心的过谁。
“你、你……噗!”
“伯爷!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你让我怎么活啊!”
云若拂这番话那可真的就是一个杀人诛心,不仅嘲讽承安伯活着不如镇南侯,就是死了也不如镇南侯,且她这话说的直白,直接点出了,万一承安伯府上,在做出什么惹怒陛下的事情,直接将这个伯爵位也给收回去了,那可不是死了,也落魄吗?
承安伯也正是听到这句,气火攻心,一下子倒地不起,见他还能喘气,云若拂干脆又补了一刀。
“伯爷身体不好啊?那可要好生保重啊,万一你这突然不问世事了,你这一府老小怎么办?你们伯府世子还没立吧?你可一定要撑到世子请封下来呢。”
“这就不劳镇南侯夫人你操心了。”
“那就好!对了承安伯你是从进京来身子就不好吧?我前段日子偶遇一神医,送了我不少好药,回头我派人给你送一点来?”
“你能有那么好心?我家伯爷身体不好,还不是你气的,云若拂你少在这里假仁假义!”
承安伯夫人可不会认为这云若拂是真的好心,只怕又是想借机羞辱她们伯府罢了。
“承安伯夫人这就是你目光狭隘了,看在我家侯爷的份上,我怎么可能会不帮衬你们伯府呢,就像伯爷跟我家侯爷称兄道弟,这暗中还帮助我们侯府来着一样,这点礼数我还是说的。”
“暗中帮助你们侯府?什么时候的事?”
承安伯夫人在听到这番话后,她先是看了看云若拂,确定她这番话是真是假,又看了看身侧的丈夫,见丈夫沉默不语后,她便知道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此刻她想到的是,这镇南侯死了多年,早些年的交情都随着镇南侯不在后,烟消云散了,如今还暗中帮助,只怕是对云若拂这个女人起了念想。
呸!
这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这些年他养府中纳的女人还少吗?
这些她也就忍了,可他竟然还惦记起了一把年纪的云若拂,真当她没脾气是不是?
就在承安伯夫人打算大骂这云若拂时,云若拂接下来的话,直接将她丈夫气吐血昏厥了。
“我也不是那般吝啬之人,我手里有一味叫蛭皇的药,回头我送伯爷几只,保管你药到病除,安享晚年!”
在听到蛭皇二字后,承安伯情绪波动过大,竟生生的气血攻心,吐了一口血就不省人事了。
看到他这反应,云若拂便知道她刚刚的才想是对的,看向这承安伯的目光越发冷冽。
“云若拂你给我闭嘴!要是我家伯爷出任何事,我跟你没完!”
“好啊!我随时奉陪到底!”
到底谁跟谁没完,还不一定呢。
想不到这承安伯手段这般卑劣,不仅收买她侯府下手加害李玉棠,就连李玉棠身体里的那些血蛭也都是他放的,且还是最厉害的蛭皇,一想到当时从李玉棠身体里逼出来满满一大盆蛭皇,她至今都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是怎么都想不到,她们侯府跟跟这承安伯有什么过节,竟然让他使出这般阴毒的法子加害她们侯府唯一的继承人,既然他不仁在先,那她还讲什么江湖道义。
如今两家是彻底撕破脸皮了,那便是结下了世仇,若真让承安伯得势,那回头他势必会加倍报复回来,所以为了杜绝侯府在被动,承安伯必须彻底失势,既然从哪里来,那最好就回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