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这件事有一个头绪,这承安伯就进京了,甚至前脚刚到京城,后脚就广发请帖,邀请这京城有头有脸的贵妇齐聚一堂,明面说的是,拜访各位,暗地里谁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呢。
“这承安伯夫人倒是挺会做人的,这才刚在京城落脚,就马不停蹄的举办了这个宴会,据说这京城有头有脑的人家都请了,那场面定是热闹极了。”
小云氏在收到请帖后,她倒是不怎么愿意去参加这劳子宴会,要知道这承安伯当年可是被陛下降侯为伯,又被陛下赶到据说是一个苦寒之地的地方,如今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才得了陛下的准许,携一家老小重新回京城。
像他这种日渐落魄的伯爵府,这次的宴会,很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说是拜访大家,实则是想来攀关系。
“既然人家已经把请帖送来了,那回头咱们也不能失了礼数,回头你带着兰兰同若拂一块去参加宴会,兰兰如今大了,这待人接物这一块也该让她学着点了。”
云老夫人哪里看不出来这小云氏很是看不上这承安伯夫人办的这场宴会,虽然她们云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也不做那种拿乔的人家,且也趁这个机会,一来是让孙女见见世面,多跟京城的那些贵妇贵女多接触接触,二来也是让这小云氏带着小女儿,跟京中那些贵妇们多交谈交谈。
毕竟这侯府的现状也不是很好,想当初侯府风光的时候,那每天上门拜访的人是络绎不绝,可如今却是门可罗雀,京中那些势利眼,莫不是真的以为,这外孙撑不起侯府,侯府就要没落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为人母,她又怎么能看着作为儿女的,深陷泥潭而不伸手呢。
“母亲说的是,回头我就带着兰兰好好去见见世面。”
被敲打后,小云氏也老实了,对她来说,只要是对女儿有帮助的宴会,哪怕她在不感兴趣,为了女儿她都会说服自己去参加。
“若拂,回头你照看着点你嫂子跟兰兰,虽然你是小的,但你嫂子是个冲动的性子,很容易就跟人起冲突,你性子沉稳,回头多看着点二人。”
小云氏一听到婆母这话,她又不乐意了,心想她哪里冲动了,再说了她一个当嫂子的还要被小姑子给管着,那回头还不得被人笑话啊。
就在她打算反驳时,在婆母一个眼神扫过来后,她立马就化身成鹌鹑。
没办法,她就是天生惧怕这婆母,她总觉得婆母,平日里哪怕不动怒,也是威严的。
“母亲放心,回头我听嫂子的话,顾好兰兰,定不会失了云府的礼数。”
云若拂在看到这一幕,她也只觉得好笑,私底下看到小云氏总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可哪怕如此强势的她也有畏惧的克星。
“小妹说的对,母亲你就别担心了。”
云若拂这话深得小云氏的心,看向她的目光,也多了几分笑意。
云老夫人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暗自叹了一口气,这儿媳虽然不是她最为理想的,但好在这十几年都没捅出什么大篓子来,小女儿如今倒是有眼力见多了,想来这二人是不会在起什么争执。
“小妹啊,你说这承安伯夫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这一回来就搞那么大的动作,那么多人,她巴结的过来吗?”
从云老夫人哪里离开后,小云氏将心里的疑问都对这云若拂说了出来,毕竟要举办那么一场盛大的宴会,那可是需要花很多钱的,不是说这些年承安伯一家在那苦寒之地,日子都过的紧巴巴的,这一下子怎么能掏的出那么多钱来办宴会,以后日子不过了?
“就像嫂子你说的那样,人那么多,承安伯夫人肯定是都巴结不完的,但若没有这次的宴会,又怎么会有想要巴结的对象呢,只怕她实在广撒网,至于要网什么鱼,那就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云若拂能明白承安伯夫人下的是什么棋,毕竟她们侯府跟她们情况也差不多,这次她且先观望观望,若这次承安伯夫人成功了,那回头她也效仿她试试,毕竟侯府也有好久都没举办什么热闹点的宴会了。
她记得,刚跟李玉棠成亲时,陛下只是让人送来一些贺礼,甚至婚礼当天,皇家都没几个人到场,导致那天京城好多官员家眷也只是匆匆送了礼便离开了,后面见侯府不在深得陛下眷顾,也都找理由慢慢疏远了她们侯府。
婆母之所以不待见她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她不能给李玉棠带来助力,不仅如此,在某种程度上,反而还成了拖累,哪怕这些事情李玉棠从来没有怪过她,也从来没有跟她说起过侯府当前的局势,但她那个时候还是隐隐约约能感觉出,侯府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风光。
也只有真的当家做主后,她才发现事实远远比她想的还要糟糕,一想到侯府的那堆账本,云若拂只觉得头又开始疼了。
侯府除了一些田地铺子几个庄子外,并没有额外的收入,侯府上下又那么多张嘴,每天的开销都跟大,甚至因婆母的不管,助长了侯府不少蛀虫的滋生,她们为了捞油水,不惜做假账来蒙混过关,侯府如今都快成一个空架子了。
如今又还遇上李玉棠被暗算这事,追查真相是需要花钱的,甚至当初她死的真相,书香粉黛这二人的失踪,诸多事情堆在了一块压在她身上,云若拂只觉得头疼极了。
索性这段时间她将云依兰这丫头接到侯府小住,在管家算账这方面,自己是不如她的,有她帮忙,她多时也觉得轻松多了。
有她在,她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这会儿她也明白,当初婆母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将那丫头娶回侯府了,除了她们之间的姑侄之情外,家世上还能帮到李玉棠,不仅如此,云依兰也还是管家的一把好手,这样的儿媳谁不想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