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于言色

今天朱标陪着马皇后和朱元璋吃晚饭，吕氏跟朱允炆在一起吃晚饭。

此时，一个小宫女匆匆进来。

“儿子，你先吃。娘，去看看她们有什么事情。”吕氏起身走到外面。

宫女在她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吕氏听完后神情有些古怪，在回到饭桌的途中又忽然仰头长舒一口气。

坤宁宫。

“天色不早了，儿子就不打扰娘和爹休息了。”朱标吃完晚饭又陪着老两口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准备起身离开。

等到朱标走后，马皇后与朱元璋开始说起了悄悄话。

“今天玉带河的事情你怎么看？”

“咱用眼看呗！”朱元璋打趣道，顺手拿起痒痒挠递给马皇后道，“给咱挠挠后背。”

“你自己用手挠呗！”马皇后不情愿地接过痒痒挠道，“少跟我打趣，快说你打算怎么办？”

“再一再二不再三。”朱元璋道，“妹子你凑近些。”

朱元璋在马皇后耳边嘀咕了几句后，闭上眼睛哼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享受着马皇后给他挠背的爽快。

已经入睡的朱雄英，忽然从床上爬了起来，揉了揉眼睛道，“不是，怎么就死了呢？”

“什么时辰了？”他朝着外面候着的谢立廷喊道。

“殿下快睡吧，现在是亥时三刻。”

朱雄英将脑袋蒙进被子，但是越想越气，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当他到达文华殿的时候，董伦并没有在。

但是董伦来过，因为桌子上有一张纸条。

朱雄英拿起来仔细一看，这是一张请假条。好家伙，自己辛辛苦苦起来上早八，老师请假了。那自己不是白起这么早了。

早朝上，董伦出列给朱元璋汇报。

“董伦，你有什么事奏禀？”朱元璋不解，董伦不应该去给自己的大孙朱雄英教书嘛？

“臣有一事奏禀陛下，此事事关启蒙教育与书信文章规范。”董伦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

“去，拿过来！”

侍候一侧的小太监从董伦的手里接过了小册子后递给朱元璋。

“标点符号？”朱元璋自顾自翻开了小册子，看了一张之后，皱起眉头道，“这些鬼画符都是什么？”

“陛下稍安勿躁，您接着看下面！”

朱元璋耐着性子翻开下一页，“学而时习之，一个鬼画符，不亦乐乎，又一个鬼画符。”

“有朋自远方来，一个鬼画符，不易君子乎，再一个鬼画符。人不知而不愠，一个鬼画符，不易君子乎，还是一个鬼画符。”

底下的文武百官都看向董伦，《论语》的部分他们都能听懂，可那什么劳什子鬼画符，究竟是个什么毛线？

朱元璋沉思了一会儿，看向董伦道，“你是不是想跟咱说，这些鬼画符是用来断句的？也就是你开头封皮上写的标点符号？”

“然也，圣明无过陛下。”董伦立刻奉承道，“臣就是这个意思。”

“标点符号正是用来标明句读和语气的符号。”董伦继续补充道，“这对于陛下与诸位同僚或许作用不大，但是对于刚刚启蒙读书的孩子却有大作用。”

“有了这标点符号，学子们能够更好更准确的理解文章表达的意思和文章中一些对话是什么语气。”

朱元璋继续翻看，后面标注了每一个标点符号在句子中的作用后，也不禁连连点头。

“不错，这样一来确实是方便了学子们快速理解文章含义，也不易产生曲解！”朱元璋道，“这也算功劳一件。”

“陛下，臣不敢贸然领功。”

“怎么？难道这标点符号不是你想出来的？”朱元璋有些疑惑地看着董伦。

“回禀陛下，这标点符号乃是太孙殿下看燕王殿下与秦王殿下的书本获得的启发。”董伦道，“太孙殿下年幼不能上朝，秦王殿下与燕王殿下又不在都城，所以太孙殿下授意臣来容禀陛下。”

“老二、老四跟咱大孙搞出的这个标点符号？”朱元璋有点不太相信。

董伦要说老二、老四作战勇猛，他是相信的。说老二、老四能干出这样一件大事，他是一百个不相信。自己的娃，什么样子他能不知道吗？

倒是自己的大孙朱雄英还是有点可能，朱元璋继续道，“你说说过程咱听听，到底是怎么跟老二、老四扯上关系的。”

“太孙殿下之前在诸位殿下居住的东五所发现了秦王殿下与燕王殿下早年间在大本堂读书的书本。”

“他发现秦王殿下与燕王殿下在文章断句处用竖杠做标记，于是太孙殿下就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觉得只是用竖杠区分只能断句，并不能让人理解断句处是表达某种语气还是引用典故。”董伦顿了顿道，“也不能让人明白某句话到底有没有结束，太孙殿下就进行了改进。”

“他告诉臣后，臣觉得十分有想法，也确实能够让学子们受益。”董伦道，“于是，太孙殿下让臣整理一下禀告给陛下。请陛下决断能不能全面推广开。”

“原来如此！”朱元璋点点头道，“咱就说老二、老四这俩货，压根就不是读书的料，怎么会做成了文曲星做的事情。”

“至于能不能推广，不如将你这册子抄写上一百份儿，让文武百官都看看！”朱元璋道，“给诸位五天的时间，五天后每个人谈一谈感受。如果真如你所言，那就全国推广。”

“陛下圣明！”

……

既然老师董伦请假，朱雄英决定前往太医署，跟太医们一起前往安乐堂。

从太医署出来，他们直奔安乐堂而去。

安乐堂是专门搁置生病太监、宫女的地方。朱雄英之所以来是因为他在太医署的记档上发现了两名疑似肺炎的小太监被送到了这里。

他要验证自己制作的大蒜素到底到底管不管用，如果管用那么药效如何，这俩小太监正是最合适的对象。

原本这件事情他是交给谢立廷去做的，奈何董伦请了半天假，他决定亲自去做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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