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守城了,得有个旗号。”
赵清玄手捏下巴,思索着。
旗帜是非常重要的。
它是一个组织,一支军队的象征。
同时也代表着一种信念,目标,或者价值观。
在战斗中,还能引导人们向前。
“旗帜,必须要简洁,鲜明,还要有代表意义……”
赵清玄头脑中闪过历史上有名的旗子。
“就两色旗吧。用红黄两色,代表炎黄子孙,而且,简单明了。两色旗容易制作,而且,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赵清玄很快做出决定。
他立刻上网搜到附近一家做旗子的网店,一口气订制一百面两色旗,加价让他一天内出货,并且送货上门。
第二天,两色旗、高度数酒精、增稠剂、空酒瓶子和棉花相继到货。
两色旗是用涤纶布做的,色彩鲜艳,大方美观。
赵清玄看着,感觉非常满意。
他又试着做燃烧瓶。把酒瓶子里装入高度数酒精,加了增稠剂,在瓶口塞上棉花,让酒精把棉花浸透。
点燃棉花之后扔出去。
嘭。
燃烧瓶爆开,一团火焰随之炸开,酒精沾染到哪里,哪里就开始燃烧。
赵清玄心里一阵激动。
燃烧瓶制作成功了。
拿出平板电脑,打开录像功能,录制了燃烧瓶的制作过程。
当然,赵清玄本人没出面,只录制了双手。
准备妥当之后,赵清玄把两色旗、螺纹钢和制作燃烧瓶的材料,连同平板电脑,都投送到榆树湾村。
“哇。这些旗子好漂亮。”
“这么多琉璃瓶子……小货郎看到肯定高兴。”
“这次的钢筋,怎么这么短?盖房子能用吗?”
村民们围上来,叽叽喳喳。
赵清玄投送过几次钢筋。
村里新盖的楼房,墙体里都使用了钢筋。
因此,大家对螺纹钢并不陌生。
只有陈婉儿看着视频中的双手,忍不住心跳加速。
这是神明大人的手吗?
看起来,跟普通人的手一样啊。
只是更加精致,手指长而匀称……重点是,好年轻啊。
她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头脑中突然响起神明大人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
赵清玄:“这旗子,叫做两色旗。以后,就是咱们榆树湾的旗帜了,是咱们榆树湾的象征。咱们村子里,要升起两色旗;商队外出,要打起两色旗;民壮行军,更要打起两色旗……两色旗,红黄两色,寓意炎黄子孙。两色旗,代表咱们榆树湾。”
陈婉儿:“太好了。咱们榆树湾,也有自己的旗子了。”
她没有听太懂,但是,心里也能感觉出,有这样一面旗子,必定是好的。
赵清玄:“这些琉璃瓶,不是用来当货物卖的,是用来制作燃烧瓶的。燃烧瓶具体的制作方法,你看视频学习一下。”
“那些螺纹钢,是要运送到槐安城,给流民们当兵器用的,让他们守城。”
赵清玄让村民们看平板,学习燃烧瓶的制作方法。
刚开始,大家不知道燃烧瓶是干什么用的,看完视频之后,立刻哇地一声。
陈婉儿一双眼睛瞪大:“这么漂亮的琉璃瓶,竟然用来制作燃烧瓶?投掷出去,就炸裂破碎了啊。这样的琉璃瓶,小货郎说低于二十两银子不卖呢。”
沈长发拿着一瓶高度酒精,凑到鼻孔下闻一闻,老眼都亮了。
“好酒!闻味道就知道,这是难得的好酒啊!竟然要装在瓶子里,做燃烧瓶?”
村民们一阵哗然,颇有些痛心疾首。
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这一个琉璃瓶,加上里面的烈酒……得价值多少银子?
沈长发:“这燃烧瓶,比人命还值钱啊。丢出去就算烧死敌人,也不值啊。”
沈长发依依不舍。
饥荒年,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了。
老里正觉得,这一个燃烧瓶,比他这条老命还贵呢。
赵清玄通过手机看着这一幕,也是一阵无语。
他没想到,燃烧瓶投送过去,会有这种效果。
赵清玄:“陈婉儿,告诉大家,这酒精里有毒,不能喝。喝了可能会烧坏肠胃,甚至要人的命。这是医用酒精,只能给伤口消毒,或者制作燃烧瓶。”
陈婉儿吓了一跳,赶紧传达给众人。
沈长发一听,把手里的酒精放下了:“对对对。我在村医务室看到过,这的确是医用酒精,素琴丫头拿这东西,给伤员擦过伤口。”
不过,看他盯着酒精桶,依依不舍的眼神就知道,他还在感到可惜。
村民们试着制作燃烧瓶,遇到有疑惑的地方,就请陈婉儿请教神明大人。
赵清玄要求榆树湾村所有村民,都要能熟练制作燃烧瓶。
次日,榆树湾村第二批车队出发了。
每辆架子车上,都插上一面两色旗。
车上,装着成吨的钢筋。
还有一桶桶的高度酒精,以及空瓶子、村民们赶工搓好的棉绳……
民壮护送着,赶往槐安城。
槐安城。
小镰刀恩威并施,城里终于有了一定的秩序。
当第二批物资运到的时候,饥民们又是一阵轰动。
一车车螺纹钢进城之后,每个饥民发放一根。
饥民手里拿着一米长的螺纹钢,掂量一下,沉甸甸的;挥动起来,虎虎生风。一棍子下去,能把树枝轻松打折。
“这家伙,都是精铁打造的啊!”
手有利器,胆气顿生。
一万多流民聚在一起,每人手里一根一米长的螺纹钢,氛围烘托下,士气高昂。
他们没有受过训练,也没有盔甲,打野战肯定是不行。
但用来守城,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高度酒精和空瓶子,被运送到城内,堆积在城头安全的地方。
榆树湾村派来一批中老年村民,他们受过训练,一旦有事,可以快速大量制作燃烧瓶。
小镰刀则是对这一批两色旗,极为喜欢。
旗子插遍城头,迎风猎猎招展,颜色鲜艳,非常好看。
小镰刀站在旗子下,百看不厌。
他看得正开心呢,就见城下有一个人鬼鬼祟祟,正往城上偷看。
小镰刀:“有奸细?咦!这人有些眼熟啊。这不是沣哥嘛。”
距离有些远,看不太清。但小镰刀跟陈沣太熟了,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陈沣撒尿他和泥,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小镰刀拿起一面旗子,双手握着长长的旗杆,用力挥动着,朝着陈沣招呼:
“沣哥!是我!”
……
再说陈沣等人。
他们从庆阳府城,一路疾赶过来,一边走,一边打听着,生怕听到赵成等人失手被官兵擒杀的消息。
结果,一路上听到的都是太白山匪从左挂子那里借了兵,攻占了槐安城。
陈沣等人一头雾水。
赵成倒是说过,要借太白山匪的名头,卷裹饥民去围攻槐安城。
但目的是为了把杀死巡检司官兵的锅甩出去,根本就没想过能攻下槐安城。
现在,竟然传言槐安城被太白山匪攻陷了……
这不会真是赵成他们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