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死她!烧死她!”
“没错儿,年纪轻轻不学好,成亲了还勾引男人,烧死了这个不守妇道的祸害,我们村才能干净!”
“继续添柴!真是腌臜的很,看一眼我都觉得恶心!”
沈青听着身边吵嚷的声音,忍不住蹙紧了眉。
不是安排好了让这批新入玄门的弟子去背书么?
他们还敢在这吵,知不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
她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正想从睡榻上坐起来,赫然发现眼前已经变了一番景象。
火,身周全是熊熊燃烧的火,木柴噼啪作响,燎起了漫天的黑烟。
而沈青自己却被粗麻绳牢牢绑在柱子上,眼瞧着火要烧过来了,丝毫动弹不得。
看了看自己那双染着艳俗凤仙色的手,潮水般的记忆涌入脑海之中。
穿越了?
穿越不算什么新鲜事,但沈青有些纳闷,这一次穿越不知为何毫无征兆。
“乡亲们,请饶她一命。”
一个年轻男子正微微颔首站在众人面前。
即便说着请求的话,脸上仍是极为平静,带着几分疏离和冷漠。
“顾大哥!她和张员外私通,那是晓清亲眼看见的,你还保这样的婆娘干什么!”
“是啊,我们都替你不值,回头再让我娘给你说个清白的姑娘多好啊,她这样的女人不安分,估摸着前前后后的男人不下于十个了!”
那些粗服乱头的村民听了顾寒修这话,纷纷嚷起来,为他不平。
顾寒修是村里唯一的秀才,说话做事都有一定的分量,也有不少良家女子倾慕。
村长冯伯想了一会儿,他也不想闹出人命,勉强同意了顾寒修的办法,吩咐人去灭火。
沈青身上的绳子被解开,她一时适应不了这肉体凡胎的身体,脚下虚浮,晃了一晃,就被顾寒修稳稳地扶住。
“休息一下,我们回去收拾行李。”
原来这就是原身的丈夫。
沈青观察着他,此人身材颀长,肤色净白,一双瑞凤眼格外地俊秀有神,正是难得一见的清贵之相。
但他眉间隐约可见两道晦暗的黑线,看上去颇为凶险,恐是将来要有难逃的大劫。
这劫过了,便是大好光景,过不去,百般皆散,归为尘土。
沈青心中替她这一世的倒霉相公叹了口气,他要是倒霉,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呸!”
正想着,俩人身边走过去了一个半老的肥胖妇人,一身粗布花衣,嘴撇着,狠狠地朝沈青啐了一口。
“你这不要脸的东西,还敢躲?你活该!”
妇人脸上的厌恶之色更甚,扯着嗓子骂起来。
“赵大婶,你说我不要脸?为什么?”沈青朗声问道,眼中却带着一点微不可察的讽刺。
顾寒修与沈青这一段婚姻,可以说两人内心中都心不甘情不愿。
当年成婚之前,两个人还从未见过彼此,自然也谈不上什么感情。
原来的沈青骄惯任性好吃懒做,是个独生女百般娇宠长大的,把所有人对她的好当成理所当然,从不把顾家对她的包容放在眼里。
她觉得自己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也得嫁给县令老爷,享受荣华富贵,一心想着脱离顾家,常常生事。
这样一个性子,在纯朴封建的村子里自然是一传十十传百,村里的人都不待见她。
在这样的名声之下,要是谁想陷害她与人私通,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更别说,这人正是那个远近闻名的好姑娘赵晓清。
“诶!大伙瞧瞧啊!都到这地步了,她还不认!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赵大婶气极反笑。
沈青不怒反笑,幽幽的问道,“你说我私通,我就是私通吗?如果说的话人人都得信,我还说你那外甥女儿赵晓清私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