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楚都的街头已经是人来人往,热闹得很。
食肆、酒楼、各种店铺、挑着担子的小摊贩随处可见,凤白泠抱着凤小鲤,走在街头,体会了回市井的热闹。
凤小鲤趴在凤白泠的怀里,小脑袋东张西望,看到好吃的小玩意就想要尝上一口。
不过一会儿,她的小肚子就吃的跟小金鱼似的,鼓鼓的。
凤白泠怕她吃多了积食,就让她下地走走。
“楚都比以前热闹多了。”
春柳啧啧称奇。
“还是老样子。”
凤白泠抬眸,不远处的街口,就是杏林春,凤白泠记得,她沿街乞讨后没多久,杏林春就被凤府卖了。
杏林春对面是城中最大的一家酒楼,名为“楚月楼”,杏林春倒闭后没多久,店铺就转让给了楚月楼。
楚月楼的规模继续做大,只是没人知道,楚月楼的老板是谁,听说是个南方一个国家的王爷。
凤白泠的目光再度落在杏林春上,每年亏损五十两黄金,这个数目,也难怪凤家人最后会将药行转让。
“小小姐,你可别乱跑,街上车马多。”
春柳没听清凤白泠的话,追着凤小鲤跑。
凤小鲤只要不生病,精力就比一般的孩童还要充沛。
“你和小鲤去楚月楼吃个茶,看好她……和她那张嘴。”
凤白泠对于淘气的女儿有些无奈,好在凤小鲤有个弱点,看到好吃的就迈不开脚了,想让她别说话,那就让她吃东西。
安置好凤小鲤后,凤白泠就朝着杏林春走去。
“那不是凤小师父?”
楚月楼二楼,一间雅间里,坐了两人。
陆音的对面,坐着独孤鹜。
独孤鹜不曾理会那个走向杏林春的女人,冲着风晚点了点头。
风晚折了出去,过了片刻,才回来复命。
“爷,尚印大师的车已经到了楼下。
另外,小小姐在楼下点了十几样小食,分别是四喜丸子、黄金糕、脱骨风爪、蜜三刀……吃的有点多。”
独孤鹜一抬眸。
“爷,不能再扣了!”
风晚一看那眼神,就知道自己多嘴了,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刮子。
“让尚印去小鲤那一桌化缘。”
也是机缘巧合,他本想带尚印去公主府一趟。
独孤鹜默默将那十几样糕点都记住了。
独孤鹜觉得,小鲤胃口好,挺好,好过独孤小锦老爱挑食。
楼下有喧闹声传来,杏林春的门口乌压压聚了一群人。
“出人命了,快找大夫出来。”
一个瘦弱的乞丐倒在地上,他衣衫破烂,约莫二十多岁,面色发青,眼看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这乞丐刚还在街头的馒头铺讨吃的,一回头,就成了这副模样。
陆音气定神闲,仿佛没看到一样,独孤鹜看了他一眼。
“你不是说想要收购杏林春,凤二爷开价五百两黄金。
我可是查清楚了,杏林春去年还亏损五十两黄金。”
陆音抓起一把花生米,吃的正香。
做生意讲究个开门大吉,杏林春今早才开门,若是在门口死了人,那招牌可就砸了。
别说五百两黄金,五十两都不值了。
“快找大夫。”
杏林春的人才刚打开门,就看到这副景象,药行的伙计吓了一跳,急忙去找杨大夫。
凤白泠也在人群中。
那乞丐她在街上时就看到了,他在馒头铺要了一个馒头,应该是饿极了,狼吞虎咽没几口就成了这副模样。
杨大夫很快就被请了出来,他就是之前那位杨太医。
他自打在街头被独孤鹜挖了双眼后,就再也不敢以太医的头衔自居。
他一听说,一大早,就有个乞丐躺在药行门口,顿时气不打一处。
这年头,王爷欺他头上也就罢了,一个乞丐也好意思让他看病。
没钱不说,还要脏了他的手。
“把人抬走,我认得这个乞丐,他叫苏妄,此人最是可恶,以前还偷过药。”
杨大夫冲着那乞丐的方向呸了一口痰。
苏妄?
凤白泠听到那名字时,心头一动。
她仔细看了眼地上那乞丐。
满面油污,连一双鞋都穿不起,可细看之下,人长得还挺好看。
会不会是那个苏妄?
药行的伙计上前七手八脚,将那人抬起来。
苏妄的身体颤了颤,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嘴唇都变了色。
“住手,不要动他。”
杨大夫看不见人,只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
“这小子是在碰瓷,闲杂人等不要碍事。”
杨大夫没好气道。
苏妄就是个偷儿无赖,为了钱,他做的坏事还少?
“你们一动,他卡在咽喉里的食物滑入了气管里,会有生命危险。”
凤白泠听着苏妄的呼吸更加困难,让人立刻将他放下。
“什么管?
你一定是苏妄的同伙,想要敲诈我们药行,把她们一起轰走。”
杨大夫一听,没好气道。
几名伙计就要赶人。
“住手,谁让你们动手动脚的。”
陆音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冲着凤白泠眨眨眼。
“凤小师父,好巧啊。”
他偷眼去看苏妄,刚想说这家伙也装得太真了,可再一看,不对啊,这小子都翻白眼了。
“不好,真的要死了。”
陆音脸色都变了。
他摸了摸苏妄的咽喉,他擅长药毒,这种救治并不精通,一时之间,陆音汗都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