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章：撤退
折可求这次只带骑兵出击，基本把汾州的骑兵全都拉了出来，包括张灏麾下的两千骑兵，一共凑了将近七千骑兵！
这七千骑兵和折彦质和范琼的五千多骑兵汇合之后，一下子产生了质变。
弓骑兵松散，难爪，打败容易，消灭难，容易散，也容易聚。
想当年，李靖追杀突厥骑兵千里，不过一年，突厥人就又复聚王廷！
如果只是随意赶散，不出一天，散去的骑兵就能重新聚集，毕竟古代的骑兵都是精锐的职业兵，凝聚力要高的多。
尽管在完颜娄室看来，宋军骑兵很弱，但毕竟和步兵不同，要将这一万多骑兵隔绝在外，不对攻寨产生威胁，他至少要派出八九千骑兵才行。
这样一来，他的手里的兵就不够用了。
要攻破这样一个硬寨，至少要在主攻方向投入五千精锐骑兵去配合义胜军。
除了主攻方向，他还需要在其他三面放置足够的骑兵堵住其他四面，防止宋军出城救援。
这样一来，他手中的兵就不够分配了！
完颜娄室手下虽然名义上有两万骑兵，但实际上真正的精骑只有一万，另外一万其实是披了甲的阿里喜（正兵随从，由正兵子弟充当）。
原本金军中的阿里喜是不披甲的，但因为金军这些年打的胜仗太多了，缴获的盔甲太多了，粘罕又是个给舍得给军队投入的统帅，这两年给能穿的动甲的阿里喜都配上了盔甲，所以他手中的甲骑才膨胀到了五万多人！
但阿里喜毕竟年轻，即使穿上了铁甲，也不是全部都能达到精锐骑兵的标准。
八千精骑去驱赶在外的宋军骑兵，五千正面进攻，剩下七千，宋寨其他三面只能分到两千多骑兵，不够！
要知道，这座营寨里还有四万宋军步兵！
用两千骑兵去堵门，也太托大了一些。
而且打仗怎么能不留预备呢？
如果能再有三千精骑兵做预备，完颜娄室说不定真敢用两千骑兵去堵宋军营门！
完颜娄室也是果决，盘算过后，知道难以取胜，第二天一早，他就带着两万骑兵，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至于义胜军和佥军，呵呵，这个念头只是在完颜娄室的脑海里微微一转，就被抛的远远的，根本不值得他费心。
被扔下的义胜军和佥军顿时崩溃，四散而逃，然后就被兴奋的嗷嗷乱叫的宋军骑兵当做战利品给收割了。
不到中午，宋军营地中就堆积了小山一样的京观！
在这些人头的刺激下，就练昨晚还如丧考妣的范琼和他的士兵也士气大振。
折彦质和范琼都将营中的财货拿出，犒赏了骑兵，又拿出腌肉和美酒，让骑兵们吃了顿好的。
之后，折彦质就和折可求一起率领三方一万多骑兵奔向了太原。
对于折彦质的这个建议，范琼也不敢反对，他之前的带头逃跑，按照朝廷法度，已经足够处斩了，他虽然有些后台，却也大不过西府相公去！
种师道要是死了倒好，现在没死，他就要为自己的脑袋考虑了，这时候不立些功劳，那就太不知死活了。
也幸亏完颜娄室撤的果决，他回师太原走道半途就碰到银术可得求援信使。
此时，太原周围，十万金军，银术可手中人数最多，有五六万人！
但他手下的力量却最薄弱的。
粘罕当初丢给银术可一万骑兵中，有一半都是投降的辽国骑兵和附庸的草原骑兵，真正的金军骑兵只有五千，还没有硬军（铁浮屠）。
五万步兵中，较为精锐的义胜军不到两万，剩下的都是炮灰佥军。
宋军这边呢？
王渊带着三万步兵，六千骑兵！
姚古带着四万步兵，四千骑兵。姚古的四万步兵还都是西军精锐！
这七万步兵，一万骑兵毫无遮拦的就在太原城下会师。
银术可虽然是名将，但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能避其锋芒，向后撤退。
于是，姚古和王渊就在太原军民的欢呼声中被迎进了太原城。
进入太原后，姚古和王渊心中发毛的看着沿途兵将门通红的双眼。
太原城里已经在吃人了！
两人在城楼上见到了张孝纯和王禀。
还好，这两人眼睛正常。
从张孝纯两人口中，姚、王两人不出意外的听到，太原城里早已经彻底断粮了。
而此时，太原城里还有兵一万多人，民五六万人。
这样的城，显然是不可再守了！姚古他们带来的人可比粮食多！
对于这样的情况，种师道，刘韐，以及王渊，姚古都早有预料，也商量过对策。
为此种师道还专门上了一道奏折，奏请如果太原不可守，就放弃太原，接应城中官民离开的奏折。
让人意外的是，赵桓力排宰相，执政们的意见，同意了种师道的奏请，并在圣旨中说出了一句振聋发聩的话语，“存人失地，则人地皆存，存地失人，则人地皆失！”
当张孝纯和王禀看过皇帝的圣旨后，都痛哭失声！
和圣旨一起来的还有皇帝对张孝纯和王禀嘉奖旨意。
旨意中，除张孝纯为检校少保、武当军节度使，除王禀为建武军节度使。
随后，张孝纯和王禀就开始组织太原军撤离。
除了被组织的太原军，太原城里凡事还能动的，都自发的跟着出了城，进入了姚王军中。
姚王军中已经煮好了粥，让太原饥民们报餐一顿。
第二天一早，宋军就拔营而起，向着寿阳方向撤退而去。
已经合兵一处的完颜娄室和完颜银术可当然不愿放他们就这么离开，两人尽起三万骑兵，对姚王两军展开了猎杀！
幸亏此时折彦质折可求率领一万骑兵赶到，在两万宋军骑兵的遮蔽保护下，七万宋军步兵保护着三万太原军民且战切退，好险没有崩溃！
花了三天时间，终于退到了寿阳，背依靠寿阳县城，七万大军列阵而战，银术可和娄室着才悻悻退去。
……
探听到姚王大军已经退过榆次（今晋中市，种师中战死之地），种师道军也拔营而起，开始撤退。
粘罕的三万铁骑如同闻道了血腥味的狼群，汹涌而出，向着种师道军衔尾追来！
而完颜活女，完颜速拔离的一万骑兵也在前方以逸待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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