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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程时淮出门的有些晚,没有带保镖,也没有带孟唐。
他说他要去研究所盯着解药,不需要什么人跟着。
谢鸢也没多问,只是在他走后才转而问起了孟唐。
“太太,我……”孟唐欲言又止,在谢鸢的几番催问之下,才终于松了口,说了一句:
“太太要真想知道,就出去转转吧。”
谢鸢愣了一下。
很快,孟唐开着车载着谢鸢离开了别墅,她已经很久没出门,一时之间心情都变得不错了起来。
孟唐一路沉默的没说话,只是直到黑色的迈巴赫开到了郊区的一座寺庙外,孟唐才拉开车门带着谢鸢走了下来。
“太太,我带您来,也是觉得您应该知道。”
谢鸢狐疑地跟在孟唐身后,问着,“昨日时淮是在这里求的佛珠和十八籽吗?”
“不是,”孟唐摇了摇头,“您跟着我走吧,太太。”
七拐八拐,谢鸢没再多问,直到走到了这寺庙长的看不见尽头的阶梯旁时,谢鸢才终于明白了过来。
眼前是高耸入云看不见尽头的黑色长阶,两侧是不同的神像,在谢鸢能看得见的地方,一个身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虔诚地跪在阶梯上,一步一叩首。
她不知道她要如何形容她此时此刻心里的感觉,就好像有千万只虫子在爬。
孟唐的声音在谢鸢身后侧响起,“先生从得知您中毒之后,除了日日到研究所意外,还会到澳城各处的寺庙参拜,不过他以前受我们当地影响,虽说不信教,但也还算对天主教恭敬,只是这一次先生再也不去天主教堂……”
让他妻子中毒的地方,他怎会再去?
“先生求了澳城最灵验寺庙的佛珠和十八籽,他说他素来桀骜不信命,当初在时家的日子过成那样他都能逆转乾坤,坐上如今的位子,可……为了太太您,先生还是什么都可以相信。”
“他说他信,只要他心诚,跪遍这漫天神佛,那他的妻子必定能平平安安活下去,他们会显灵……保佑您。”
谢鸢跟着孟唐回了别墅,一路上她都没再主动说什么话。
到了家里也只是把自己关进了卧室,谁都不允许进去打扰。
孟唐看着谢鸢这副模样,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
谢鸢没有主动和程时淮提起这件事,二人只是依旧以之前一样的方式相处着。
直到棠城那边的一则短视频被人在网上传疯了,谢鸢才终于感觉该找个时间和程时淮谈谈了。
视频内的男人依旧西装笔挺,是已经几天没见人影的程时淮,听孟唐说他似乎是问到了一个特别灵验的庙,距离棠城所在的省都还垮了好几个省。
但程时淮还是去了,他在视频内手捻佛珠,满是虔诚,求签问卜着关于他的妻子,为什么重病非要带走的是她?
谢鸢看的渐渐红了眼眶,再也抑制不住,埋在被窝里哭了好久。
床铺的枕头上她的秀发越来越多,她的体重也越来越瘦,她知道她肯定活不了多久了,他再虔诚、再如何不信命,他都留不下她了……
谢鸢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