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爱人,不是你的保姆!

第一章

第一章

我和宋景琛自小有着婚约。

二十二岁那年,我嫁给宋景琛。

二十五岁那年,宋景琛带回来一个婴儿,说作为我们的养子,是已故朋友的孩子。

养子取名宋允泽,其实他和宋景琛很像,但我一直没说出来,也将这孩子视如己出。

我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们父子的起居。

有一日,宋景琛打翻了醒酒药和水,宋允泽拍开了我替他盖被子的手。

我忽然觉得一切都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我提出离婚,宋景琛皱眉不解。

一点小事就要离婚?

是的。

......

你真的要离婚吗?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宋景琛抬眼看着我,冷若冰霜,就好像商业谈判一样。我淡淡开口。

我回父母家住,生意上我们该有的交易继续,我婚前的东西我带走,属于你的东西我也不会分走。

允泽本来也不是我的孩子,就跟着你吧。

宋允泽是宋景琛带回来的孩子,说是已故朋友留下的可怜娃娃。

其实他们很像,我也不傻,只是一直没有开口问罢了。

宋景琛看我一脸严肃,捏了捏眉心。

至于吗?一点小事。

那天晚上你也知道我是喝多了,也不是故意凶你。

他放缓语气,耐心跟我解释那天晚上的事情。

那天晚上他喝得满脸通红回家,我给他拿了醒酒药和水。

我们是商业联姻,感情不算好,但也相敬如宾。那天晚上我看着他脖子上的唇印,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道,忍不住问。

你身上的香水,很好闻。是去见哪个朋友了吗?

他一听就不耐烦地打翻了水杯,冷脸地警告我。

朱熹悦,不该管的事情不要过问。

而我从小养到大的儿子看到了父亲的举动以后,当晚拍开了我替他盖被子的手。

妈妈对不起,你惹爸爸不高兴了,所以我也不能理你。

那一刻,我的心好像落入了冰冷的江底。

或许在他们眼里,就是这么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我是那么一个斤斤计较的人。

律师来说明白了离婚事宜,宋景琛跟我说着财产分割事项。

我也只是神游天外,没听进去多少。

我轻轻“嗯”了一声,就回房间拿行李箱打包自己的东西。

宋景琛跟了进来。

你也不急着搬出去,我去客房睡。

这个房子其实可以留给你。

我一边收拾,一边回应。

不用了,做事情要干脆,离婚了就一刀两断,不要藕断丝连。

他从前的冷漠和果决,我好像也学到了不少。

我扫视着房间,这么多东西收拾起来有些头疼,最后我决定带走重要的。

我拖着行李箱走出房间,留下一些零碎的东西和宋景琛在原地。

你今晚或者明天就可以叫阿姨来把我的东西清理掉了。这些东西不用了。

曾经我亲力亲为布置的卧室,现在成了我收拾东西的累赘。

宋景琛跟了上来。

你现在去哪?回朱家吗?我送你。

不用了,我不是说了吗。离婚了呢就该断干净。我看向一旁冷眼旁观的宋允泽,简单地交代了一句。

以后我不会去接你了,你记得只能跟爸爸走。

宋允泽从几个月大的婴儿到现在已经一年级了,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带大,但他似乎对我并没有什么感情。

我交代完以后头也不回地拖着行李箱离开了宋家。

我离开宋家后并没有马上回父母家,而是买了一张去B市的机票。

我和宋景琛自小有婚约。大二那年,朱家遭逢变故,求助于宋家,我也收敛性子让宋母更喜欢我。

......

我大学毕业以后就嫁给了宋景琛,我陪着宋景琛应酬,帮他一起处理生意上的事情。

圈子里都说我不像那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大小姐,我是个模范妻子。

长辈都很喜欢我,但是宋景琛的朋友都吐槽我无趣。

宋大少,你这跟娶了一个妈什么区别。

要不要换换口味?听说林大少爷前一段认识了几个女大学生,都很有趣,有一个的性子跟当年贺瑾书很像。

贺瑾书,是宋景琛从高中到大学的白月光初恋。

他们轰轰烈烈地相爱过,但是宋母坚决不同意,贺瑾书远走他乡,宋景琛才在二十二岁那年娶了我。

这一切,都是我结婚以后得知的。

那天宋景琛的香水,是雏菊的味道。

我偶然看到了宋景琛的一篇日记,里面说贺瑾书最喜欢雏菊味的香水。

我离开宋家后没有回到父母家而是独自来到了玉安市,听闻这里山清水秀,生活节奏不快,我很早就想来旅居了。

只是从前我要做好宋夫人,没法恣意潇洒去想去的地方。

我租好了房子安顿下来。

有一天清晨,我被手机铃声吵醒,接起电话,对面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是宋景琛。

他的声音似乎刚睡醒,还有些不耐烦。

熹悦,之前你生日送我的深蓝色领带去哪了?

我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在衣帽间第一个柜子的抽屉里被一个红色的盒子装着。

配套的西装是第二个衣柜第一排第四件。

宋景琛过了一会才回应我。

找到了,谢谢你。

我淡淡地回应。

没事。你记得叫阿姨把东西全部重新整理一遍方便你以后自己拿。这是最后一次我帮你了,以后就不要麻烦我了。

我挂断了电话后,把宋景琛拉入黑名单就立马开始我的回笼觉。

这一觉似乎格外地长。

我好像回到了从前,或者说,从前的画面一幕一幕跟放电影一样显示在我眼前。

十三岁那年我和宋景琛在宋家初见。

二十岁那年家里遭逢变故,父母沧桑愁苦的面容历历在目。

二十二岁那年,洁白的婚纱,冷漠的新郎,我步入了婚姻。

......

我又被铃声叫了起来,我皱着眉头接起电话。

您好,请问你是宋允泽的妈妈吗?是这样的,我们一直要求家长回家后对孩子进行内容的抽查和听写,允泽这俩天没有完成作业,他说都是妈妈负责的......允泽妈妈,我们再忙也应该关注到孩子呀,就算您没空也可以和孩子的父亲商量一起管。

老师说话很客气,我的心感到疲惫。

从前,宋允泽的生活起居学习教育都是我一手包办,我对他要求严厉,生活上无微不至。

那天走得急,我没有过问宋允泽当天的家庭作业。

我叹了一口气,就好声好气地接话。

不好意思啊老师,我现在不是允泽的监护人了。

允泽在您身边吗?可以让他接个电话吗?

老师有些尴尬,把电话递给宋允泽后,我开口。

......

允泽,以后你的家庭作业记得找爸爸签字和检查,爸爸没空的话,你主动和爸爸说给你找个家庭教师。还有,以后我不会再给你签字检查作业了,我已经不是你妈妈了。

其实,本来从血缘上来说,我们就毫不相干。

交代清楚后,我向老师致歉完就挂断了电话。

宋允泽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但是我对他这么多年的照料,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我挂断电话后有些不是滋味,但绝不是后悔离开。

宋允泽刚抱回来的时候就是我照顾,那时候还是个爱笑的小男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一言一行几乎就是在复刻宋景琛。

宋景琛对我好他就和我亲近,宋景琛对我爱答不理他也照做。

我突然想到,我十三岁那年认识宋景琛,那会他似乎也是爱笑的张扬少年。

他只是后来变了。

宋家和我们家有很密切的往来,十三岁那年我和宋景琛初见。

他是个锋芒毕露,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的少年。

我很快就知道,自己长大以后会嫁给他。我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情感,我不喜欢他,但是实在要嫁的话也行吧。

我从小就没什么自由,我的一言一行都必须在父母规划允许的范围之内。

两家人一直撮合我和宋景琛,但是宋景琛从来不给我好脸色。

我起初也是淡淡的,不想迎合。

后来朱家遭逢变故,我不得不收敛性子,伪装得温顺乖巧,也变成了那桩婚事的推进者。

宋景琛终于对我松口,我嫁入宋家,朱家危机解除。

婚后,我知道了为什么宋景琛起初对我没有好脸色。

他想迎娶初恋,但是抗争无果,初恋远走他乡,他被逼迫着娶了我。

从初恋贺瑾书离开后,他就从我十三岁那年见到的意气风发少年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雏菊香气也渐渐只能停留在他的日记本里。

虽然他是被迫的,但是确实他提出的结婚。

依稀记起那一年我二十二岁。

两家人一起去雪山滑雪,为了让我和宋景琛独处,两家人可费了不少心思。

没想到,我和宋景琛遭遇雪崩。

一天一夜,宋景琛背着我终于和救援队会合。

漫天大雪,我早就已经冻僵了趴在宋景琛背上,回到市区的医院。

我的病情稳定后,他向我提出了结婚。

当着所有人的面,我突然想到在雪山我昏倒前,他把努力把我手脚捂热,叫醒我。

朱熹悦!醒醒!你不是一直想去环游世界吗?你现在睡了可就没机会了。

我鬼使神差地搭上了他的手,其实现在回想,我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愿不愿意。

其实,我们或许都是在完成任务。

我们如愿结婚,如的是两家长辈的愿。

我常年没有孩子,宋景琛带回了一个养子,说是去世朋友的遗孤。

或许是因为和自己儿子很像,我的婆婆也算疼爱这个孩子。

对这个孩子要求严苛,渐渐地,他没有了同龄人该有的童真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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