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樊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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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后来陆鸣还是回了家。

我从医院打完吊瓶回去的时候,他已经在家了。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亲手做了一桌子饭菜,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他甚至坐在桌前语气温柔的喊我:

“司宛,我做了你爱吃的红烧带鱼。”

我胃里翻腾的想吐,但还是强忍着走过去,端起那盘红烧带鱼从他头顶淋下去。

红烧酱汁油腻腻的顺着他的脸,他的衬衫滚下去,留下一道一道恶心的痕迹。

我声音轻轻:

“你演够了吗?”

“演够了就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这也是他亲口承诺的,上次他跪在地上求我,他说如果再有下次,他净身出户。

可承诺在男人的嘴里往往都跟放屁一样,他们随口就能做出很多承诺。

陆鸣擦了把脸,他深吸了口气说:

“她没有怀孕,你误会了,我不会让别人怀上我的孩子。”

“我会处理好,把她送出国,以后她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我笑了,我说你觉得你在我这还有什么信任可言吗?我不需要你净身出户,我只要我的那一半。

他没说话,于是我又重复,

“我要离婚。”

这次他终于像是无法忍受了站起来拍桌子,带着他身上脸上的油腻酱汁有种搞笑的滑稽:

“你现在有花不完的钱,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还想要什么?为什么非得要离婚?”

义正言辞的指责好像我才是过错方。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也在想,他为什么不同意离婚呢?

对爱过的人也不用这么残忍吧。

我自认不算他的白月光也称得上朱砂痣,为什么非得熬成蚊子血熬成白米粒也不愿意放过我呢?

我想质问的话有很多,

譬如财产,譬如他的承诺,但此刻说那些好像都没有意义,所以我只是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要离婚。

陆鸣好像是被我彻底激怒了,他自觉为他的出轨行为找出了无数个体面的解决办法,

但我都没有配合的走下台阶。

所以他赤红着一双眼,掷地有声的质问我:

“你以为你还是20岁吗?你怎么不看看你现在的这幅样子?你以为你离开我就能找到更好的吗?”

“离开我你什么也不是,司宛,你应该感谢我,没有我你怎么住得起大房子开得起豪车,我给你的已经够多了。”

他应该是注意到了我在幅度很轻的颤抖,

他从这些话里找回了力量,他重新在我面前站直,带着一点上位者的居高临下和不屑一顾的睥睨,

临走前,他嗤笑着回头看我一眼,

“你这无趣的身体还能让哪个男人感兴趣?”

“除了我没有人会要你了。”

门在我面前被关上,我颤抖着跪在地上吐的一塌糊涂。

吐的我眼泪都流出来了。

真恶心啊,

那条红烧带鱼和他都是。

我就那样一直在黑暗中跪坐着,坐到天都快亮。

黑暗总是滋生很多欲望,丑陋的,贪婪的,罪恶的,一切的一切翻滚上来遮住我全部的思考。

我掏出手机翻到聊天框最下面,这一秒我好像也被他同化成一个恶心的烂人,

可是谁在乎呢?

我给喜欢了我七年的沈图南发消息:

“你不是喜欢我吗?要跟我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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