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裴璋被女子捏着下巴大怒,想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挣脱那女土匪头子的桎梏,只能屈辱地顺着对方的力道,被对方掌控着。
“士可杀,不可辱!你要么就立刻杀了我,不然,日后我...”裴璋刚才的冷静,被谢云停气破了功,到底是少年心性,哪里堪忍受被一个女子这般戏弄,哪怕是有几分颜色的女子。
“日后...日后如何?”谢云停玩心起,嘴上逗着他,手上也没闲着,暗中将一道灵气输到了裴璋的身体里,护住他的心脉。
裴璋被谢云停调笑,索性闭嘴不言。
落在人手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看着眼前一脸怒容,连眼尾都泛红的英姿少年,谢云停灿然一笑。
还怪有脾气的,这下子更可爱了。
裴璋看着谢云停的笑容一怔,心中想着,这女土匪头子,笑起来,还怪好看的。
接着,就听谢云停道:
“不错,精神头挺好的,走吧,将人抬回去。”
谢庭云松开了对裴璋的钳制,拍了拍手,转身大步朝前走去。
裴璋呆呆地望着那女土匪头子飒沓如流星的背影,,这天下,怎么会有这种女人!
真是,真是,不知羞耻!
裴璋心中羞恼不已,女土匪头子明明已经走开了,但是他却仿佛还能感受到脸上那只粗糙却纤细强劲的手指留在他脸上的温度。
裴璋一瞬间脸如火烧。
“大当家的莫不是看上这细皮嫩肉的小子了,想留下当个压寨相公!”抬着裴璋的两人肆无忌惮地调笑着,一点都不避讳着裴璋这个当事人。
“那可说不定,不过要我说,这小子,娘们兮兮的,细皮嫩肉有什么好,大当家这样的奇女子,要配,也该配个以一当百的英雄好汉!”
山路崎岖,可怜裴璋本就受了一身伤,还被两个大汉毫不在意地颠簸了一路,其间还得忍受两人对他的评头论足,等到了寨子,裴璋几乎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
他愤恨地望着谢云停的背影,这个狠心的女人,明明刚才还表现地对自己很感兴趣的样子,一路上,却连回头看他一眼都不曾,怪不得娘说,女人都是善变的。
想到这里,裴璋心中莫名有了三分委屈。
想他裴小公爷,自小也是锦衣玉食地长大,家世相貌人品,哪一样差了,哪一次出现在京城的街头,不是掷果盈车,引得无数女儿芳心落,可现在,却被忽略了个彻底。
裴璋自己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怒被慢待,还是恼被那女人忽视。
好在让裴璋觉得安慰的是,自从进了寨子,他就被好好安顿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女人,给他请了个郎中,医术还不错,他现在身上伤基本已经好了。
养伤的这些日子里,裴璋的心态也不自觉发生了些自己都没察觉的变化。
比如,眼下,他再一次望向窗外。
这个女土匪,竟然自把他带进寨子,就不曾出现在他面前过。
意识到自己又看向窗外,裴璋立刻做贼似地收回了目光。
“都调查清楚了?”
“是的,都调查清楚了大当家的。”
谢云停半眯着眼,斜倚在主座上,听着手下的汇报,整个人仿佛一只慵懒的豹子。
可哪怕是如此闲适的姿态,手下却不敢有一丁点的不敬,谢云停的手段,足以让每个山寨的人,想起来都害怕的程度。
“行了,我已经清楚了,出去吧。”
谢云停从系统那里接收了剧情,是个简易的版本,很多细节,并没有说。
她的任务,是要给裴家诞下一个子嗣不假,可是诞下子嗣后,她还需要在这方小世界待到寿终正寝为止。
这么漫长的时间,变数太多了。
锦国皇室容不下裴家,容不得裴璋活着,更容不得裴家血脉得到传承。
若是有裴家血脉的孩子出生,可想而知,会掀起多少腥风血雨。
谢云停不得不未雨绸缪。
也是时候去看看了。
想到寨子里养着的裴璋,谢云停轻笑出声。
在她没见裴璋的这段时间里,不知道有几个手下来给她汇报裴璋那边的情况。
如今的裴璋,可真是生动鲜活啊。
“你...你..你怎么来了?”见到谢云停,裴璋和见了鬼一样,瞪大了眼睛。
“裴小公爷伤可是养好了?”谢云停落座。
“已经大好了,还要感激大当家的救命之恩!”裴璋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不管怎么说,谢云停到底是救了他的命,当下郑重抱拳道。
少年身上正气凛凛,镇国公府百年风骨在他身上得到了充足的体现。
谢云停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小公爷客气了,更何况,救人,我也不白救,是要收酬劳的。”
裴璋点头,“救命之恩,不可不报,大当家需要什么,尽管提出,在下当尽力满足。”
虽然那日,并不是他主动求救,但是救命之恩是事实。
而且,对方一开口,就点出了他的身份,显然救他也是有备而来。
不过裴璋倒是不怀疑谢云停和追杀他的人一起做套,若谢云停真的和追杀他的人是一伙的,杀了他,显然比救了他更加对谢云停有利。
“需要什么?”谢云停语气玩味,目光更是不加掩饰在裴璋的身上逡巡。
“我以为,裴小公爷,已经知道我要什么了呢?”
“我..我..我怎么会知?”裴璋的脸刷一下红了,女子的目光太过大胆露骨,让他很难不往那方面想。
可,这!这太荒谬了...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小公爷难道不知道吗?”看着少年慌乱的模样,谢云停又起了逗弄的兴致,一步一步,走向慌了手脚的裴璋。
谢云停一步步走地不紧不慢,裴璋却一退再退。
“大当家的,婚姻大事,如何...如何..可做儿戏!”裴璋已退到了墙角床边,退无可退,只能涨红着脸大声道。
紧张的裴璋下意识抓住了床幔,汗水不知觉打湿了手心,他却浑然未觉。
看着眼前步步逼向他的女子,裴璋眼中带着丝惊恐。
女子明明虽然有几分风姿,却非绝美,可此时却让他口干舌燥。
“婚姻大事?婚姻自然是大事,可小公爷当日,不已经默认了吗?给我做压寨相公,嗯?”谢云停拉长了尾音,狭长的凤眸里满是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