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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够存活下来,全靠哥哥临死前捐赠的心脏。
于是,她的存在,就成了父母的噩梦。
他突然闯进了她的生活,让她虽然有着心跳,却没有任何温度的心脏渐渐的感觉到了温暖。
突然有一天,她知道原来他就是当初给哥哥做心脏手术的医生。
一切,似乎都变了,他的出现成了别有用心,每一次的相遇都变成了巧合,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门铃响起的时候,温宁心里有种强烈的想装作家里没人的欲望,但是当铃声伴随着叫门声一直响了将近五分钟仍然没有停歇的意思时,温宁才把手里的水杯放下,几乎是挪着过去的速度去开门。
“这么久干嘛呢?聋了?没听见门铃响了吗?”温夫人在门一打开的瞬间就挤了进来,目光仿佛雷射光线一样扫视了温宁的住处一遍,然后才骂骂咧咧地坐在了沙发上,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一个沉默寡言但眼神中明显表露出与温夫人一样态度的温父。
“洗澡了刚才。”
这也是实话,她揉了揉有些湿润的半长头发,心里突然有些预感,她的眉眼扫了自己的母亲温夫人一眼,果然看见对方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扔在茶几上,温宁没有一丝惊讶,她的目光瞥了照片一眼,是个长得端正的男人。
“这个,北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外科医生,家里有房有车,安排了过几天相亲,你打扮打扮,别老是摆张臭脸过去。”温夫人穿衣打扮都很有贵妇风格,但钱却是没有的,空有贵妇打扮,倒也出入一些自以为贵妇的圈子,对上流社会的生活极度向往,她画的再精致的妆容也抵不过年月对她的摧残。
这一年来温宁的父母给她安排了数不清的相亲,但她始终没谈,男方多是对她极其满意,是她过于不近人情而已,温宁知道拒绝这两个字在温夫人面前是完全不管用的,因为她会一直纠缠哭闹到温宁答应为止,所以她只是木讷地颔了颔首,算是答应了。
“你这副死样子摆给谁看呢!”温夫人被温宁这幅不咸不淡的样子瞬间激怒,登时横眉冷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身边的温父皱眉拉了她一下,她嚯地甩开,目光透着满满的恨意,“你哥哥捐给你的心脏,就让你这样不死不活地过?你对得起他,对得起我们吗?今天可是他的死忌,你真是恶魔,让阿敬看到知道把心脏捐给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不知道多后悔!可怜我的孩子,死了也没留个全尸……”
温夫人的嗓音大极了,看她因为激动而红透了的脸,气到颤抖和发白的指尖,温宁无言地撇开了眼睛,温夫人这下更不满了,她一把把茶几上的水杯扫落在地,哐当一声砸了个破碎的响,温宁温吞地看着地面上开花的水杯,苍白而凉而薄的唇微微颤了颤,但随之而来的极怒的谩骂声从温夫人的嘴里吐出来,不堪入耳。
大半个小时后,温宁忍无可忍地在温父母的怒视之下,堂而皇之地拉开了门,毫不在乎地离开,手中的门吧嗒一声被关上,站在走廊里的温宁才知道,原来在屋里温夫人骂骂咧咧的话,能传出屋外好远,她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一旦想到自己的邻居们把自己的家事听了个遍就有些异样的感觉。
温夫人是温宁的亲生母亲没错,然而温宁却也是那个被温夫人亲亲的儿子捐献了心脏的心脏衰竭患者,温夫人把温敬的意外死亡,全都怨在了温宁身上,原本便重男轻女的家庭,两年前那件事之后,却让温宁的地位更尴尬了,似乎接下来的路只有嫁个很有钱的人家,才是她对于这个家庭的剩余价值。
天台的风有些凉,温宁就这样逃了出来甚至没来得及套一件外套,她缩缩脖子,面前有许多住户晾在天台的各种衣物,还有被子,把所有风景都挡的严严实实,她掀开衣物,手臂趴到天台的围栏上,冷风一吹,登时清醒过来,她目光微微落在地面上,脚边有几个空的啤酒易拉罐,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她一脚踹了上去,易拉罐飞了挺远,一道抛物线之后,哐当一声的同时,传来男人低沉的,惊讶的轻哼。
易拉罐砸到了人,温宁诧异地直起了身子往声源处走去,掀开一张白色的被子后,入目是一个有些眼熟的男人,男人长得极好看,眉眼细长,弧度柔和目光在月色之下带了丝凉意,鼻子挺翘,唇色极淡形状却很细薄,他修长泛白的指尖捏着一叠纸,右手掐着笔,东西搁在一个石头的平台上,显然在被易拉罐砸到之前,正写着什么东西。
他以极度诧异和惊讶的目光看着突然闯进来的温宁,他目光闪了闪,却没有任何别的反应。温宁一眼看见地面上除了那个易拉罐以外,还躺着一副细边眼镜,其中一个镜片支离破碎,她把目光移开,落在男人脸上,这人是住在她对面的男人,曾经出入的时候撞见过一两次,没有过任何交谈。
“对不起。”温宁反射弧有些慢,她愣了好一会才走近,她声音有些细软,要仔细听才知道说得说什么,她迟疑了一下,弯腰想把眼镜捡起来,下一秒却被人拦住,男人细长的眉眼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然后自己捡起来了。
温宁正是这个时间无意中瞥见了那叠纸张上的内容,似乎是什么报告书,才写了一张纸的一半,显然刚刚开始写没多久,这种情况,似乎是温夫人的到来严重打扰到这位邻居的工作了。
“很抱歉,我可以重新给你换一副,请把你的眼镜交给我。”温宁一板一眼地说,她不喜欢欠别人东西,对方眼神有些冷漠,这样的冷漠似乎是出自于灵魂的,仿佛对谁都是这样的神情,永远一副不太好相处的样子。
“电话,名字?”
他言简意赅地开口,让温宁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来,这次是她和这个邻居这么些日子以来第一次开口交谈,她抿了抿嘴很正经,“我叫温宁,电话号码是138……”
“温宁。”对方咀嚼着这两个字,他的声音很好听,同他的长相极其不符,他有一副很温柔的嗓音,说起话来温润和煦。
他偏了偏头望向自己的邻居,瘦削的身板很是单薄,半长的头发正半干不湿地披着有些凌乱,她脸很小,也就巴掌大,眼睛的形状如同小鹿一般,分明应该很温暖可爱,但偏偏显得有些呆愣,让他想起两年前,那时候的她,眼睛没有灵魂,仿佛破烂的娃娃一样空洞麻木,病痛似乎把她的灵魂都抽走了,只剩下一个破败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