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救尿毒症儿子,我割掉了一个肾。
可手术前夕,老婆不仅没在医院陪着我和儿子,甚至还在直播间帮男主播打PK。
我打电话让老婆来签字,她却对我咆哮:
“这可是峰峰最关键的一天,他要是输了就得回乡种地了,就这么个小手术,你能不能别老是烦我?”
我心如死灰地躺上手术台。
隔天睁开眼,我看到男主播抱着老婆在病房门口撒娇:
“姐姐,你不会因为照顾老公,就不来帮我打PK吧?”
老婆笑着摸了摸男主播的头:
“他又老又丑还少了一个肾,哪有你重要啊。”
我自嘲一笑,捂着开裂的伤口,拨打了离婚律师的电话。
1
“醒了也不知道去照顾儿子,儿子是我一个人生的吗?”
林媛把毛巾扔到我的脸上,瞬间让我回神。
“医生说壮壮的手术很成功,但是要注意术后护理,你个当爹的能不能多上点心?”
即使我割下一个肾救了我们的儿子壮壮。
林媛却还是觉得我不够上心。
我的心被狠狠的刺痛。
可看到我不搭理她。
林媛瞬间炸了:
“跟我玩冷暴力这套是吧?蒋宇你真是长能耐了。”
“我早跟你说了,昨天的那场PK对峰峰来说至关重要,决定了他能不能继续做头部主播。”
“而且我也进不了手术室,为什么非要我浪费时间在医院待着?”
尖利自私的叫喊,让我阵阵心颤。
伤口又传来剧烈的疼痛。
我勉强抓住手机,冒着冷汗大口喘气。
“够了,我不舒服。”
“少装可怜。”
林媛却只是白了我一眼,又拿起手机点进了直播间。
下一秒,我就听到了男主播甜腻的感谢:
“谢谢媛姐刷的大火箭,爱你哦~”
我为了救儿子,承受着折寿的后果在这里受苦受难。
我尽了我最大的责任和父爱。
可我的老婆却丝毫不关心我和儿子的死活,还在忙着看直播间里的肌肉男。
我捂着伤口翻过身。
枕头瞬间被眼泪浸湿。
我在反反复复的痛楚中,含着泪睡着了。
到了后半夜,我的肚子传来一阵绞痛。
可打着点滴,实在行动不便。
我下意识喊老婆的名字。
可漆黑的病房里,并没有人回应我。
在剧痛的逼迫之下,我不得已自己拎着点滴,一瘸一拐挪向卫生间门口。
卫生间内传来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我止住了脚步:
“媛姐,你老公牺牲这么多,你一定更爱他了吧~”
林媛的冷哼如同一道雷劈中了我:
“爱个屁,本来家里只有一个累赘,他这么一搞变成了两个累赘!”
腹部那道可怖的疤痕像是瞬间裂开,钻心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我扶着墙,呼吸逐渐急促。
我仍记得,一年前。
我跪在医生面前,卑微的乞求为儿子寻找肾源时。
林媛正带着男主播,在五星级酒店里开泳池派对。
两人跳贴身舞的视频甚至不小心被儿子看到了。
儿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问我:
“妈妈是不是嫌我是个麻烦,不要我了……”
我心如刀割,逼着林媛给个说法。
可林媛却叫来她的闺蜜团,以此证明那天不止她和男主播峰峰在酒店里。
闺蜜们还对我冷嘲热讽:
“要不是你的家族基因不好,林媛怎么会生出个尿毒症儿子?”
在林媛日复一日的洗脑下,我也认定了儿子生病都怪我。
还逐渐习惯了林媛变本加厉的打压:
“儿子生病都是你的错!你自己去赚做手术的钱,我是一分都不会出的!”
“我被你害得每天压力那么大,现在看直播放松只是为了放松心情。”
就这样,我不仅原谅了林媛,还对她越来越好。
可现在看来我就是个傻子,被爱蒙蔽了双眼。
接下来住院的一个月,林媛都是每隔两三天才出现一下。
出现时,也不会照顾我。
反而是冷脸指责我:
“你个男人有那么矫情吗?知道给你儿子请护工一天要多少钱吗?”
“还能喘气就赶紧去照顾你儿子,能不能给我省点心?!”
又要恢复伤口,又要跑上跑下照顾儿子。
我虚弱的身体始终没有恢复到最佳的状态。
出院的这天,林媛大发慈悲,说会在家给我煲好汤等我。
可我一个人扛着沉重的行李回家时。
不仅没看到汤。
甚至连门都进不去了。
林媛不知何时换了大门的密码。
无论我怎样拨打她的电话,始终都无法接通。
疲惫和迷茫的夹杂中,我竟是枕着行李,和衣在门口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一股蛮力重重袭向我的腹部。
伤口裂开的疼痛让我浑身一僵。
我疼得颤抖,忍不住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
紧接着,我的耳边突然响起林媛尖刻的怒吼:
“到家了不知道进去睡?你躺在这装可怜给谁看呢?!”
2.
一抬头。
映入眼帘的,是林媛那张冷漠又暴躁的脸。
我疼得嘴唇发紫,声音细若游丝:
“密码……换了……”
林媛蹙眉,不仅没有给出解释,反而继续呵斥我:
“不会打我电话吗?我还以为你没出院,特地去医院接你。”
“你是哑巴还是废物,害得我又白跑一趟!”
我还是蜷在地上,疼得头昏眼花:
“打你电话,打不通……”
林媛脸色有片刻的僵硬。
但很快,她又故作自然地摸了摸口袋:
“在开车,手机没电了,所以没接到。”
见我好像随时要痛死过去。
林媛这才缓和了脸色,开了门,把我搀扶进去:
“之前密码锁坏了,我换了个新的,也就顺便换了密码,忘了告诉你。”
“今天很忙,来不及做饭了,我给你点个外卖。”
我冷冷甩开林媛的手:
“不用管我,你忙你的吧。”
我这明显甩脸子的动作。
让林媛有些惊讶:
“蒋宇,住了一个月院,你脾气见长啊!”
“我都提早下班回来陪你吃饭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就在这时。
林媛说着没电的手机,却响起了来电铃声。
就在林媛有些尴尬地拿出手机时。
我看到了来电人的名字,显示为“宝贝峰峰”。
林媛不自然地拿着电话躲进了洗手间。
隔着门,我都能听到林媛在轻声细语地哄着峰峰:
“宝宝,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今晚会有点忙吗?你先播你的,我晚点就来给你刷。”
“宝宝,你放心,我怎么舍得让你输呢。”
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自从壮壮查出尿毒症后。
林媛总是突然接到电话后就消失。
为了这个家,我选择忍让。
可我的视而不见,换来了林媛的得寸进尺。
回到卧室,我吞了止痛药以后,躺在床上,容许自己最后再为这荒唐的婚姻哭一次。
哭过之后,我拨通了五年没联系的号码。
我忍着喉口的酸涩,嘶哑地跟妈妈道歉:
“妈妈,这些年让你失望了!”
“小宇,你终于想通了。”
一听到母亲的声音,刚哭过的我又立刻哽咽了。
妈妈没有责骂我,也没有对我冷嘲热讽。
她只是叹了口气,温柔地指引我:
“集团的规模和市值越来越大,妈妈有些力不从心,我的小宇该回来帮我了。”
没想到,我的妈妈一直在等我回家。
五年前刚大学毕业,我就不小心让林媛怀了孕。
林媛当时要死要活,说要见我家长,和我领证。
可我的妈妈却黑着脸警告我:
“这个怀孕绝对不是偶然!你要是敢随随便便和林媛结婚,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3.
妈妈用收回继承权来威胁我。
可那时的我,年少轻狂,相信爱能破万难。
于是我简单的收拾了行李,就跟着林媛来到了她的城市。
我在能力范围内给林媛最好的物质条件,让她安心拼搏事业。
当林媛生下了儿子壮壮,事业有成时。
我以为终于可以安稳的过日子了。
林媛却在那时,迷上了看秀肌肉的男主播。
从那以后,林媛对我越来越阴晴不定,回家也越来越晚。
到了后来,甚至开始夜不归宿。
哪怕是壮壮查出了病,林媛也没有因为惦记儿子而变得顾家。
而我曾经拥有的幸福,也变得摇摇欲坠。
当天晚上,我听到了林媛出门的声音。
等她离开后,我忍着伤口的疼痛爬起来收拾行李。
刚打开床头柜的抽屉,看到里面的东西,我就崩溃了。
可自从林媛生了壮壮以后,我们就没有了夫妻生活。
我颤抖着手将盒子捏扁。
明明心痛到无以复加,可极度的愤怒,却让我的脑子愈发清醒。
我突然想起了装在家里的监控。
壮壮生病后,为了预防他出意外。
我在家里各处都装上了隐藏的监控,以便随时关注儿子的情况。
那时林媛经常早出晚归不着家,所以这些摄像头的事,她并不清楚。
想到这里,我立马打开电脑,连进监控设备。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视频记录。
我浑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了。
耻辱感灼烧着我的脑袋,我咬紧牙关,点开这段日子以来的监控。
客厅的沙发上,浴室里,书房里,阳台上……
林媛和峰峰无耻交缠在一起的身影,遍布了家里的各个地方,却唯独没在卧室。
原来林媛,还想过要瞒着我。
只是天在做,人在看。
她偷的腥,出的轨,自有老天来帮我揭露。
我忍着反胃的恶心感,将这些视频全都保存进了自己的手机里,然后将它们全部传给了律师。
既然你如此不义,那我之前为你付出的一切,现在都要收回来!
这一晚,我躺在床上彻夜难眠。
第二天一早,迷迷糊糊间,我听到房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奇怪动静。
我躲到门后,却听见林媛欲拒还迎的娇羞声音:
“我老公还在里面呢,你胆子真大……别摸那里~”
我一阵耳鸣,不由自主地拉开房门。
峰峰正将林媛压在门板上亲。
我这个开门的动作,让他俩都措手不及,抱在一起差点跌到在我面前。
林媛一抬眼,看到是我黑着脸站在那里,居然面露慌张。
站稳后,她手足无措地整理了一下头发丝和衣领,然后拎起一个保温桶递给我:
“这是峰峰特意为你熬的鸡汤,你趁热喝一点吧。”
我看着男主播峰峰得意的窃笑,皱眉反问:
“我为什么要喝别的小白脸做的汤?”
说完,我直接推开林媛的手。
砰的一声,保温壶重重砸到地上。
滚烫的水花飞溅,林媛一秒变脸,反手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蒋宇,不就是给儿子捐了个肾吗?那都是你应该做的,你别不知好歹!”
4.
我捂着脸,同时感受到小腿一阵刺痛。
低头一看,是保温壶的碎片划破了我的皮肤。
看着汩汩流下的鲜血,我看着林媛的眼睛也开始充血:
“人家峰峰是好意,蒋宇你那是什么态度?”
“外地人就是不知好歹,你这臭毛病多少年都改不了!”
就因为我放弃家业,跟着林媛来到这里。
林媛家里人就看不起我,说我是个穷酸的外地人,能在这里落地生根都是沾林媛的光。
早年,林媛还会帮我站出来说话。
可时间久了,林媛也经常把“外地人”挂在嘴边来讽刺我。
在她眼里。
我就是个无家可归、没爹没妈的人,一切都得依附于她才能生存。
“姐,你都说蒋哥是外地人了,你就让让他……”
看到那个峰峰拉走了林媛,搂着她轻声细语的哄。
我全部的自尊,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我把所有的爱都无条件给了林媛,给了这个家。
可偏偏是这个得到我所有爱的女人,却一次又一次戳痛我的软肋,让我在她面前无地自容。
羞耻感催生出我的愤怒。
随着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我差点就要挥拳揍到峰峰脸上。
可就在这时,电话铃急促地响了起来:
“蒋先生,您的儿子出现一些并发症,需要您尽快赶来医院签字手术!”
我想都不想,转头就往门外跑。
无论林媛怎么样。
我和壮壮之间血浓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