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疾不徐朝她走来,手臂弯搭了件昂贵西装外套,白色衬衫上是一张轮廓分明英俊的脸,鼻骨处嵌着一副金丝边眼镜。
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矜贵气质。
与三年前不同,陆川行气质更加成熟。
许乐知努力平复小鹿乱撞的内心,嘴角微微弯起,对他的话不以为意。
她不再是三年前会因陆川行一句话而彻夜不眠的女孩。
她不再絮絮叨叨地解释。
“嗯,那又如何,我目前的金主对我很好。”
陆川行怔愣,许乐知承认了她拜金?
她何曾用过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在他看来,许乐知听话,顺从,不会忤逆。
听到金主二字,陆川行神情一窒,脸色冷了一度。
她有男朋友了?
不可能,浔洲上流圈层富二代他认识,他们更加看重门当户对。
绝不会找只有美貌贪恋钱财的女人。
何况,许乐知有个大量需要用钱的妈。
所以,她是做别人小三了?
只有勾引老男人,奉献身体,许乐知才能付得起她妈妈昂贵医疗费。
陆川行更加笃定这个想法。
“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更可耻!”
他眯着眼眸,视线落在女人慵懒绝美脸上,目光冷冽,声音夹杂着嫌弃。
陆川行最看不起小三上位,破坏他人家庭,夺取他人财产,害得家破人亡。
这种心机令人不屑。
许乐知嗤一下笑出了声,语气骄软:“陆先生想多了,我对做小三不感兴趣。”
她佩服陆川行脑回路,在陆川行心里,她多么不堪。
如同三年前最后一次见面,她的尊严被陆川行踩在地上摩擦。
她不至于落魄到拆散别人家庭的地步。
联系不上陆川行时,段梅去世时,都不曾有过这种念头。
面前女人肌肤瓷白,神色慵懒,衬得那张红唇妖冶魅惑。
陆川行一时看出了神。
这位如妖孽般的女人,他想念了三年。
与之前不同,许乐知身上多了份淡然的气质。
令他感到熟悉又陌生。
“我要走了,我家那位门禁森严。”
许乐知懒散随意,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往粉色宝马车边走。
背影笔挺,极致风韵。
陆川行不得不承认,许乐知比三年前更美,更具诱惑力。
他心里有一个想法油然而生,蔓延全身每一处角落。
疯狂生长。
“等等。”
许乐知停下脚步,微微侧身,转头上下打量陆川行,神情平静如水。
如果是以前,她看见陆川行一定会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责怪他当初突然人间蒸发。
对她不管不顾。
失望在时间洪流里被冲刷洗礼,曾深入骨髓的伤害被赤裸裸拿到太阳底下暴晒,借着狂风吹干。
留下的痕迹越发淡然。
三年,有太多改变。
许乐知性子沉稳不少,修身养性,不会一股脑付出全部。
加上顾航清三年调教,她不再是听话顺从,似丑小鸭卷入太子爷豪门生活,被嘲笑布满全身的女孩。
“陆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许乐知质问。
陆川行欲言又止,眉心拧紧。
微风拂来,一阵淡淡清香沁入他的鼻间,似是海棠花的味道。
这好闻的香味,他熟稔于心,来自眼前的女人。
见男人迟迟未开口,许乐知转身离开,忽而听见身后传来低哑暗沉的声音。
“他给你多少?”
“做我情人吧,我能给你的比三年前更多。”
男人一气呵成。
“什么?”
许乐知下巴微抬,视线定格在陆川行幽黑深邃的瞳孔里。
三年前,说她下贱的是他。
毫无征兆分手的是他。
拉黑她所有联系方式的,还是他。
许乐知不是没听清,她是不敢置信。
“做我情人,你想要多少钱?开个价。”
男人又重复一句。
“你能给多少?”
许乐知勾起嘴角,投去看好戏的眼神。
情人?不是我们复合吧!
豪门圈里的情人,是登不上台面的女人,不配拥有名份,不配正大光明与金主逛街吃饭。
原来在陆川行眼里,她是一件可以标价的商品。只要出价高,他能把她买走。
她有种错觉,三年青春喂了狗。
他凭什么以为她会在原地恬不知耻等他。
“你想要多少都可以。”
陆川行脱口而出,脸上有些许傲慢。
浔洲除了顾家,没有谁能和陆家媲美,他自是有信心许乐知会回到他身旁。
他确实为了赵栀羽不顾一切前往美国,只想博美人芳心,顺其自然在一起。
他低看了许乐知的魅力,在异国他乡对她疯狂想念。
第一年,他耐着性子想要融入赵栀羽生活,却发觉他不爱她。
他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两家也有联姻想法。
陆川行也觉得,他和赵栀羽是良配。
第二年,他经常梦到许乐知气质绝伦的脸,她似猫一样娇软依偎在他怀里。
第三年,他和赵栀羽发生分歧,不断争吵,两人在细碎生活里渐渐疲倦。
然后,他回国了,他要重新追回许乐知。
把她当情人圈养起来,他不允许其他男人碰她。
许乐知不就是要钱吗,他有钱,他可以满足她所有要求。
陆川行在等许乐知开价,一股得意之感在心底晃荡。
今晚,她非他莫属。
“抱歉,我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