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100万,密码是我生日。”
傅时念一坐下,对面的女人就推了一张银行卡过来,并说了这么一句话。
她错愣抬眸,“嗯?这是什么意思?”
对面的女人一顶黑色鸭舌帽,戴着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语气极淡。
“我听说她病重,她毕竟养育我十几年,我不想欠她。”
她丢下这句话,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傅时念盯着桌上那张银行卡,觉得有些烫手。
她原本是上京豪门沈家的千金,可六年前沈家父母发现她不是亲生的,她与真千金被掉包了。
养父养母待她不好,可谓冷漠至极,她在那个窒息的家庭长大,一刻也待不下去。
她连夜拖着行礼回了亲生父母的家。
傅家是普通家庭,但她亲生父母给了她最大的疼爱,她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可天有不测风云。
她父亲三年前车祸去世,母亲生了病,治了三年也没有治好,家里的存款花光了,城区里的房子也卖了。
可这还不够,母亲治病还需要很多钱。
这100万,能解了眼下的燃眉之急。
傅时念拿起银行卡,揣进包包里。
她没想到真千金沈时柠会给她送钱,这份好意,她心领了,等她以后赚了钱,会还给她的。
以她对养母的了解,这100万并不是那么容易存的。
傅时念穿上防晒衣,戴上遮阳帽,走出咖啡店,骑上小电驴回了家。
他们家只剩下了城中村这一套老旧的房子,只有两层楼,一楼开了一个小超市,二楼用来住人。
傅时念打开家门,她口干舌燥,正想拿一瓶矿泉水解渴,就看到冰箱旁边躺了一个人。
她怔了下,仔细看去。
男人一身灰色短褐,头发用布条扎起,面容苍白,嘴唇干裂,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他容貌清隽俊美,即便昏迷,也掩盖不了他那身清冷出尘的气质。
古装打扮的男子,怎么会出现在她家?
傅时念抄起角落里的棍子,缓步朝男人走过去。
她用棍子戳了戳男子,“醒醒?”
男人没反应。
傅时念怕人死在这里,缓缓蹲下,伸手掐他人中。
男人的人中被掐出指甲痕,悠悠转醒,看到蹲在眼前的女子,胳膊腿露在外,惊愕了一瞬,忙移开视线,“在下不是有意冒犯姑娘。”
傅时念见他醒了,站起身,“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
说话也怪怪的,像个古人。
男人艰难撑地站起来,朝着傅时念拱手行礼,“在下萧砚淮,在下是从门口走进来的。”
他走进来便昏迷过去了,还没来得及看这是什么地方。
萧砚淮不敢看傅时念一眼,他悄悄扭头打量周围的环境。
货架上琳琅满目的东西,奇异的装饰,全是他没见过的,眼里的惊异越来越大。
他还见到了水!
他全家人流放到岭南,谁知岭南闹了灾荒,缺水缺粮食,他已许久未喝一口水了。
萧砚淮抿了抿唇,喉结艰难上下滑动,半晌方出声:“姑娘,我可否买你这里的水?”
傅时念握紧手中的棍子,打量萧砚淮的神色,见他茫然到惊愕再到惊喜,像是没见过超市里的东西。
这人或许是从大山里跑出来的,只是不知为何出现在她家,她前门后门都关闭了,他还能进来就很奇怪。
“自然可以。”傅时念提起两桶4L的矿泉水,递给他。
萧砚淮惊喜接过两桶水,放置在地上,视线扫过其他东西,“请问这里有没有吃食?若能储存久一些便更好了。”
傅时念从货架上拿了一堆小面包装在袋子里,称了下,“小面包可以储存半年。”
萧砚淮紧张道:“这些东西多少钱?”
傅时念飞快扫描。
一桶4L的矿泉水8块钱,两桶就是16块钱,那堆小面包五块钱。
傅时念道:“一共21块钱。”
萧砚淮疑惑。
二十一文钱么?
这么便宜?
如今粮食贵重,有钱也买不到,他不能占人家姑娘的便宜。
萧砚淮摸了摸兜,摸出两片金叶子,“等我寻到更多的银钱,我再来买吃食,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他把两片金叶子放在收银台上,拿起小面包,弯腰抱起两桶水,朝后门走去。
傅时念愕然。
这年头竟有人用金子买东西?
“等一下,你给多——”傅时念拿起两片金叶子,朝男人看过去,却见他从后门穿了过去,后面的话嘎然而止。
她手一抖。
“啪嗒!”
金叶子掉在了地上。
靠!她见鬼了?!
傅时念抬手揉了揉眼睛,后门是关着的,可刚才那个男人直接穿了过去。
她小心翼翼靠近后门,打开后门,朝外看过去,什么也没看到。
青天白日的,她不会做梦了吧?
傅时念关好后门,看到两片金叶子直挺挺躺在地板上,赶忙跑过去,捡起来。
金叶子还在,她没做梦!
但她家里没剪金子的剪子,也不知这金子是否是真的金子。
傅时念把金叶子装进包包里,立即关好超市的门,骑上小电驴,去了县里比较有名的珠宝行。
柜姐笑着迎上来,“欢迎光临,请问您想买什么呢?”
傅时念掏出两片金叶子,“我家里传下来两片金叶子,我想卖了,不知收购价是多少?”
“收购价562元一克。”柜姐笑着接过金叶子,用剪子剪开,又用验金仪验了,足金。
她称了一下两片金叶子的重量,“一共21.8g。”
傅时念进门之前查过今日的黄金收购价,确定柜姐没有骗她,愉快卖掉了金叶子。
她一共进账12251.6元!
她发了!
傅时念高兴疯了!
最近生意惨淡,她家的小超市半年的利润都没有一万多。
而她今日就卖了两桶水,一点小面包,就赚了一万多!
也不知那个男人从哪来,一出手就是两片金叶子,若他再多来几次,或者长期来往,她岂不是就要暴富了?
如此她也能赚钱给母亲治病,不用卖掉家里仅剩的一栋老房子了。
傅时念喜滋滋骑小电驴回了家,站在超市门口,不动声色摸了摸包里那张银行卡,又看了看手机进账一万多的短信。
她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喂?林叔,我不打算卖房子了,嗯,这毕竟是我爸爸留下来的最后一栋房子,我不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