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没有活路了,可奶娘却不能看着花悦受苦,只能卖了自己的身子给她换吃,换药,有立足之地。
讨好了男人,女人就没那么好讨好了。
遇见了就打骂,没事就找茬,城里的女人骂人讲究一个雾里看花,杀人不见血,这山村里女人是直接撒泼打滚,什么污糟话都说得出口。
奶娘为了她受尽了折磨。
整整一年了,她面对巨变,害怕惊恐的只能躲在奶娘身后,什么也做不了,看着奶娘的遭遇,只能流眼泪。
哐锵!
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终于坚持不住砸了下来,这声巨响也惊到了床边的两人。
“贱人,狐狸精你给我滚出来!”
一座行动的肉山冲了进来带着锯子般的嗓子。
奶娘和花悦都惊得抖了两抖。
反应过来奶娘急忙把花悦塞到了身后。
肉山冲过来就是一耳光,打得奶娘直接倒在了地上,嘴角一抹血迹流了下来。
小花悦虽然害怕得直发抖,然而愤怒战胜了恐惧。
她从奶娘身后站了起来,一把扑倒了肉山即将举起来的右手,狠狠的咬在了手腕上。
“哎哟喂!”
肉山疼得一把把小花悦摔到了一旁。
“你个小贱人,看我打不死你!”
可是看到花悦从地上爬了起来,黑黝黝的大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森冷的恨意。
肉山也就是刘氏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也就在她愣神这一下,小花悦像一条毒蛇跳了起来,咬住刘氏的耳朵,狠狠的揪住一缕头发使劲撕扯。
刘氏疼得手舞足蹈想把小花悦扯下来却毫无办法。
小花悦空了的右手拿着一把从袖中滑落的磨的锋利的石刀,逼近刘氏的脖子。
刘氏脖子一凉,伸手一摸,血迹刺疼了眼睛。
“啊,啊…你个小贱人,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
刘氏颤抖的却仍然色厉内荏:“你,你没这个胆!”
小花悦把石刀又近了两分:“那你看我有没有胆子?”
刘氏响起了尖利的喊叫声:“你敢这样,村里人不会放过你的!”
小花悦呵呵两声:“你们都要我们去死了,我还怕什么,怎么也要拉个垫背的吧。”
花悦已经无处躲藏了,也没法忍耐了。
如果她的生存是建立在奶娘的千穿百孔下,那她还不如去死。
家族的巨变,生活的遭遇还有这魔鬼的村子都已经在磨灭她的人性。
变本加厉的恶魔们没有办法让她还能够忍辱负重找到回京城的机会在去报复,她只能想到以恶制恶。
“我要杀了你。”小花悦用麻木平静的语气说着。
可刘氏却感觉到了一股阴冷的杀意,她觉得小花悦已经豁出去了,真的会杀了她,施暴者终于感受了恐惧是什么。
就是一群欺软怕硬的畜牲。
“谁,谁让她勾引我丈夫…”刘氏尖声中带着哭音。
“那你怎么不去打死管不住下半身的畜牲呢?”花悦狠狠的拽下她一把头发。
刘氏疼得嗷嗷直叫,她哪敢管自己的丈夫,她也只会欺软怕硬的揪着弱小的奶娘欺负。
“小姐”奶娘担忧的喊了一声,可是触到花悦冰冷的眼神,她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小姐。
花悦知道奶娘担心什么,但她已经无路可退了,忍不了,就只能奋起反抗。
花悦把石刀往刘氏耳后又划了一道。
“哼,下一次你再过来,我就让这把刀再进去点,除非之前你先杀了我,呵呵,可是你敢吗?”
刘氏惊恐起来,她怎么知道我们不敢,谁告诉她的?
花悦也是如今才明白,她再落魄也是相府嫡女,可以磋磨,但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去。
她死了,安宁公主倒是顺心了,不过为了显明她的仁慈,她怎么可能让人知道她把继女送到这狼窝里呢,毕竟死人最容易保守秘密。
她死了,在这里见过她的所有人都得死,呵呵。
这村里的族长是贪,但不蠢,他下了死令,谁也不能弄死花悦,谁敢想,他就能弄死他全家。
刘氏怎敢武逆族长,她也只能咽了这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