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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来到了七零年代,那原身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
下乡之前一定不能让仇人蹦跶,所以她斩断一切,摆脱吸血鬼一家,背着全部家产潇洒离开。
下乡后,自力更生,引得糙汉频频破戒。
带着糙汉老公做生意,事业家庭两手抓,幸福美满全靠她。
...“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
街道上大喇叭滚动播放着慷慨激昂,极具时代特色的红色歌曲。
街道两边张贴着激动人心红色标语。
着装朴实无华的行人,行色匆匆。
彼此相会间脸上扬起真诚的笑容点头问好。
时月安静的跟在妇联主任身后,她们现在要去做件事。
“时月同志,你真的想好了?”
都走到门口了,妇联主任郝秋月转回身再次确认,不知为何她反而想打退堂鼓了。
“郝主任,我想好了,谢谢您为我操心。”
见小姑娘眼神清澈真诚,心中的迟疑才 慢慢消退。
这姑娘也不知道着什么魔了,不仅给自己报名下乡,现在更是要把那么好的工作指标卖掉。
唉!孩子大了肯定有她自己的想法,咬牙一拍大腿,“走,婶子帮你。”
心中打定主意,要给她多要点钱傍身。
原定的价格上调,就是自家亲戚她这次也只能说抱歉了。
不然亏心啊。
双方见面,时月依言并没有多说什么,全程都是郝秋月在为她周旋。
当听到价格由原定的六百提到八百时,时月还是惊了惊,抬眼看了郝秋月一眼,又继续垂下视线。
买方婶子一听刚要嚷嚷,却被自家男人一把拉住。
看向时月的眼神多少带着不舒服,这明明已经谈好价格,临时改价可不美。
“看人家小姑娘干嘛?是我的主意。”郝秋月开口将二人注意力再次拉到自己身上。
“他表姑,您这怎么还临时抬价啊?”买方婶子边说边背对着时月对着郝秋月使眼色。
奈何郝秋月这次铁了心,对方的媚眼也是抛给了瞎子看。
只见她手里拿着工作指标点了点,不咸不淡的说道:
“嫌贵?你们也不看看,这可是啥工种,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要是嫌贵我这也不强卖,想买的下家可不少。”
时月闻言也是配合着面无表情就要往外走。
对方婶子一看吓得急忙拦住时月,并赔礼道歉,“哎哎!别走啊,我们这不是也没说不要么。”
他们又不傻,现在能买到份不错的工作就偷着乐吧,哪里还有挑嘴的机会。
这边还没来得及点头,就听郝秋月又开了口。
“钱准备好,再额外准备十斤全国粮票和两匹瑕疵布。”
买家夫妻俩肉疼的脸皮都抽抽了,可一句质疑的话也不敢再多说,谁让他们家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最后还是男买家一拍大腿应承下来。
郝秋月心里也是松了口气,挥挥手催促,“快回去拿,今天咱们就给办妥了,省的夜长梦多。”
对方哪敢再往后拖,这要是再加价可怎么办?
二人走后,见时月笑的眉眼弯弯,郝秋月有些不好意思,借着喝糖水掩饰尴尬。
时月又不是真的小孩子,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她岂会不知?
这额外多出来的粮票和布匹却是要说声谢谢的。
郝秋月看着面容漂亮的时月,忍不住多嘴提醒了她两句。
“丫头,以后出门在外一定长点心眼,别轻易离开知青队伍落单,知道么?这世道乱啊。”
时月抿着嘴点点头,她都知道的,上一世活到四十三岁还是有点见闻的。
两个小时后,时月随身带的布包变得鼓鼓囊囊起来。
路上看着郝秋月紧张的样子,她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婶子,我记得你们家是不是好几口住在一起?”
听到这话,郝秋月微愣,然后就是秒懂的瞪大眼,心跳更是忍不住加速。
“你这丫头,是真的要断个干净么?”
时月白皙小脸泛起苦笑,“您觉得我如果不走会如何?”
一句话就让郝秋月说不出话。
会如何?那肯定是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只是买了我的房子也许会有些许麻烦…”时月实话实说。
那群吸血鬼是不会放过她的,就像上辈子自己名誉受损,脸皮薄只能嫁给他,可结果呢?
郝秋月头一梗,脸上怒色翻涌,眼神犀利的喝了句,“他们敢!”
说完似想起什么,转头看着眼前娇娇小小的白净姑娘,斟酌着开了口:
“丫头,婶子说话可能不好听,可还是要说你两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该强硬的时候一定要立起来。”
时月点头,面上表情变得冰冷起来。
“婶,谢谢您,之前是我脸皮太薄,让他们得寸进尺的欺负,我如今也看开了,把我惹急了谁都别想好过。”
看着小姑娘眼中的疯狂,郝秋月微叹口气,能说什么?
这世道就是要狠,只有让别人害怕才能真正保护好自己。
“知青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一些女知青为什么都嫁给当地人了,你仔细想过没?“
看了看周围,郝秋月干脆直接将话说通透,她担心说的太含蓄这姑娘不理解。
直到这时郝秋月才是真正说了掏心窝子的话。
别人不知,她却是知晓的,许多女知青都是因为脸皮太薄吃了亏才被讹上,出嫁后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二人聊了一路,最后分开时约定晚上过来交钱交房证。
刚到楼下,时月就被楼下婶子拉住。
“月月啊,你来婶子家坐会吧,过会再回家。”
时月开始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都快到饭点了,后来才反应过来。
这是又来闹事了?
心中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彻底爆发,前世今生一起算。
本想着快速处理好就离开,一再忍让看来是真的不行啊。
不与其计较并不是怕了他们,而是怕自己下手没有轻重弄出人命。
她可不是原来那个柔弱胆小的时月了。
“婶子,您家的洗衣棒借我用下呗。”
“哦好!啊?月月啊,你这小身板可千万别冲动啊,等你叔回来咱们再去收拾他们。”刘巧云焦急的劝解着。
可眼前姑娘表情淡淡,显然是没听进去,哎吆!刘巧云急的不行。
时月笑着道谢,“婶,我自己能解决,要是万一洗衣棒断了,您别让我赔就行。”
刘巧云根本无心应承她的小玩笑,看着拎着棒槌上楼的倔姑娘,急的直拍大腿。
找人,要快点找人来,转身就往厂干部办公室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