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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朱厚照,大明的奇葩皇帝之最。万万没想到,我在驾崩之后,拥有了在生死簿上反复横跳的技能。我见过大明的民生百态,虽然都是好的一面;曾经远赴北疆陷阵杀敌,虽然只杀了一个。但最羡慕的还是五百年后繁荣昌盛。那可真好啊……于是我抱着皇祖的大腿,哭着喊着要再来一次。所以,朕又成了皇帝。...
...“吾意已决,今岁必征大明国!”
“我立志杀敌报国,今死于海,义也,何求生为!”
“同胞们……今天,成立了!”
“比起同行,我们遥遥领先!”
记忆像是走马灯,在脑海中循环播放。
朱厚照只觉得自己脑子都像要炸开一样。
朱厚照皱了皱眉。
为什么路灯都没亮?他家窗帘是浅色的,路灯光能透进来。
伸手不见五指,空气异常稀薄,身体似乎处于一个狭小的密闭空间。
朱厚照感到了恐慌。
是自己在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灾害吗?
地震?自己现在被压在倒塌的房子下面?
外面隐隐约约的人声,是救援队吗?
朱厚照试着用腿蹬了蹬上面,发现可以顶开后,立马手脚并用,使尽全身力气将那块挡板推开。
“哐啷”一声,寂静的夜里显得声音特别响。
朱厚照缓缓坐起身,入目的是被夜风吹动的满殿铭旌。
宽大的白色铭旌不断翻涌。数量之多,让朱厚照这个娱乐圈跑龙套的,以为误入古代悬疑片拍摄现场。
他不记得最近有接古装剧?
桌案上点着长长的白色蜡烛,几筵上放着各色供品。门口两个穿着古装的小太监扒拉着门框,瑟瑟发抖地望着他。
那眼神,好像见了鬼一样。
朱厚照的视力很好,看到了右侧那个小太监尿裤子了。
地上黄黄的一滩,量还挺大。
尖利的嗓子在半夜划破了皇宫的静谧。
“大行皇帝……大行皇帝、大行皇帝活了!!!”
两个小太监一刻都不想待在这个闹鬼的仁智殿。飞奔着去各处报信。
死了的大行皇帝竟然在停灵第七天的夜里重新活了过来。
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朱厚照缓缓眯起眼睛。
大行皇帝啊……这个词,他已经很久很久不曾听见了。
陌生,又熟悉。
仁智殿内只有朱厚照一人。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又打量了四周。
已经模糊不清的记忆潮涌般袭来。
是了,在现代过了三十一年普通人生活后,朱厚照又回到大明国,想到这里,他踹开棺椁,揭棺而起。
在自己的丧礼上死而复生。
朱厚照玩味地摸了摸下巴,觉得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
自己参加自己的葬礼,且算是千古第一人了吧。
朱厚照费了点劲,从高高的棺椁中翻身跳下来。
这具身体因为久病,内里虚弱不堪。不过小小几个动作,就喘不上气。
朱厚照翻出来的时候,整个人五体投地趴在地上,缓了很久才觉得好受些。
他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绕到几筵前,信手取了三炷香。
恭恭敬敬地朝着棺椁拜了三拜。
随后将整个仁智殿细细看了一遍。
朱厚照十分不满意。
自己的丧礼怎能如此简陋?!
果真是人死如灯灭。
朱厚照黯然。
他与朝臣不睦,与太后不亲。周遭除了奸佞外,无人可用。
自己死了,曾经围在自己身边的人,想来也被清算了吧。
杨先生素来刚烈,性子也急。怕是自己死的当日就动手了。
他是绝对不会跟那些人共事的。
如今是停灵的第几天了?
迎立新君的队伍是自己驾崩当日就选立好了人选。他们走到哪儿了?
乌泱泱的脚步声打断了朱厚照的沉思。
他转身望着那些陌生又熟悉的脸庞,视线落在被众人围在中心点位的妇人脸上。
眼神冷淡,眉眼弯弯笑了一下。
“儿臣恭请母后圣安。”
被众人簇拥而来的慈寿皇太后看到自己死而复生的独子时,呼吸开始逐渐急促,脸色渐渐涨红。
她抖着手,指着朱厚照,微张的嘴上下翕动,想说些什么。
一口气没缓上来,两眼一翻,厥了过去。
仁智殿内一片兵荒马乱。
朱厚照游离在众人之外,没有任何情绪。事不关己地看着。
他知道自己这个母亲是什么德性。就是做得再多,都比不上那两个舅舅的一句口头关心。
唯有舅舅们犯事时,朱厚照才能从母亲那里听得片刻温声软语。
在五百年后的生活中,朱厚照学会了一个词,觉得用来形容自己的母亲特别贴切。
扶弟魔。
纷乱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不用朱厚照看,都知道是朝臣。
虽然已是深夜,但大行皇帝的丧礼未完,新君未至。
朝中大小事悉数听命于内廷与外臣。是以,重臣们这些时日都不曾好眠。
如今听闻大行皇帝死而复生,立刻吓得瞌睡都跑没了。
匆匆换上丧服跑进宫来。
由于官员家宅距离不同,也分了先后才到。
杨廷和是到的最早那一拨。
朱厚照深深地望着这位曾经教导过自己的先生。
记忆中模糊的印象与眼前的人影合二为一,变得真实起来。
酸涩的情绪在眼睛里翻涌。
他不太熟练,却恭敬依旧地朝杨廷和行了一礼。
以帝王身份,执弟子礼。
“杨先生,别来无恙。”
杨廷和已经不年轻了。到了耳顺之龄。
身为首辅的他,比时年五十一岁的慈寿皇太后张氏要沉稳得多。
杨廷和压下心中惊惧,短暂犹豫后,领着身后诸臣,向朱厚照行礼。
朱厚照看得出来,杨先生吓坏了。
杨先生弯下的腰,都能看得出控制不住的颤抖。
还有他身后的朝臣,也是一样。
朱厚照心情很是复杂。
他不知道这些人的颤抖,是对自己死而复生的恐惧,还是对自己没能彻底死透的愤恨。
他们弯着腰,低着头,叫人看不清脸上的情绪。
朱厚照垂下眼帘,古井无波。
他从来没照众人期待的模样那般长大。除了故去的父皇,再没有谁对自己会抱有期待。
杨先生也一样。
朱厚照记得他看自己眼神,从殷殷期盼,再到无奈失望。
朱厚照叹了一声,“有赖杨先生操持,先生辛苦。”
不仅是这几日,也是为了过去离京外出,独留杨廷和在朝中苦苦支撑。
许多事,许多人,是朱厚照后来才知道的。
他亏欠了许多人,做错了许多事。
杨廷和闻言,眼睛有一瞬间湿润。
正要伏身谢恩,旋即,意识到了什么。
杨廷和立刻大声喊了起来:“快!快将人给拦住!”
众人有些懵。
拦什么?
杨廷和急地跺脚。
“速速将梁储他们叫回来!”
仁智殿内一瞬间就安静了。
内阁次辅梁储,已于七日前出发,前往安陆,迎立大行皇帝“遗诏”所定的嗣皇帝——兴献王长子朱厚熜。
本来这没什么问题,人还是杨廷和举着《皇明祖训》选定的。
一切有法可依,顺理成章。
可现在,大行皇帝他又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