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受宠的女人,成亲一载还是处子?
小厮们都知道李兰巧的手段,犹豫着不敢听从。
桃夭说话再有理,也是个下人,还是个新来的下人。
“今儿这话我说给你们听,也不怕你们传出去。你们只管掂量着,到底谁是良善的主子,到底谁在这侯府的来日长。”
下人们都被桃夭的话唬住,忙不迭将黎清清送去了先前封凌都住着的院子。
待她清醒安置好,已然入夜。
“杏儿姐姐吃了药睡下了,今儿我和木盈伺候夫人就寝。”
桃夭说着,却将一套丫鬟的衣裳放在黎清清床边。
黎清清越发喜欢她机敏,利落的换好,便跟着两姐妹从院子后门溜了出去。
天色沉沉,封凌都生前用功,不愿把时间花在路上,因而院子和书房挨得很近,没成想今日倒方便了她。
主仆三人遛进书房,彼时房间内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黎清清自然不会傻到去点灯。
木盈悄悄推开窗,登时月光溢满整个书房。
“你们帮我守着。”黎清清低声吩咐。
姐妹二人很有默契,分别盯着窗户和正门。
黎清清谨慎的翻找着书架与案牍,虽是意料之中的一无所获,仍有些失望。
“白日里闹了那一出,老夫人他们肯定将证据销毁干净了。”桃夭安慰道。
黎清清不甘心的又翻找了一遍,依旧没有发现,这才被两人劝着准备离开。
正在几人打算离去之时,书房一侧无人看守的窗户响了一声,黎清清心下乱跳,脑中开始思索她们夜间出现在这该用什么托词。
可看清来人,她随即又气恼起来。
只见一着青衫的青年动作轻盈的翻窗而入,见自己被人看到,不仅不慌,还慢条斯理的抚平外衫和发带上的褶皱。
“夫人,我们又见面了。”
陆昭笑容爽朗,三两步上前,全然没有夜闯私宅被发现的窘迫。
黎清清甚至有一丝怀疑,他才是这儿的主人。
将脑中荒唐的想法驱逐,黎清清板着一张脸:“本以为陆公子送我两个伶俐丫头是大礼,如今想来,反倒是方便了公子窥探我侯府内院私密。”
她将最后二字咬的生硬。
陆昭只觉得眼前似炸毛狸奴的女人十分可爱,鬼使神差伸手拍拍她脑袋:“莫恼。”
黎清清愣住。
母亲早逝,她得了赵姨娘照顾,毕竟不是亲娘,不怎么亲近,印象里如此拍过她的只有一人。
封凌都。
想起亡夫,黎清清皱着眉倒退两步,与陆昭拉开距离。
她压低声音警告:“自重。”
陆昭也刚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讪笑着收回手来,不做解释。
两人之间气氛尴尬,木盈见状走上前来:“公子,白日里夫人来书房被封凌越撞见,我猜他们那时候就着手毁灭证据了。”
陆昭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眼下证据全无,我们说凌都的死有问题,不过是猜测罢了。”黎清清语气中满是不甘心。
陆昭安慰:“情况没有这么糟,凌都生前跟我说起过,每每服用了李氏送来的补汤便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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