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那年,我十岁,被爹娘卖进倚红楼。 别的姑娘都是以瘦为美。 妈妈却拼命给我喂食,让我成了楼里有名的肥马。 我以为自己一身肥肉就能保住清白。 却被妈妈以等同我体重的黄金,卖进了寺庙,做剥皮的人舟。
...惠安双手合十,念了声什么。
随后,他从身后取出宽刀,一点点将崔釜山的身体分割开。
令人惊讶的是,真的没有血流出来。
零散的各部位还能正常工作,听从崔釜山的调遣,甚至连手指都能合拢。
奴婢们七手八脚的将“崔釜山们”抬上船。
他的脑袋放在莲花座上,惠安和薛妈妈子一左一右护卫着他那嘴唇不断蠕动的,苍老的,光秃秃的脑袋。
剩下的部位,被放在那八条千恩万谢的人舟上,微微的散发着热气。
惠安和薛妈妈各自腾出一只手,拿起用我的四肢制作的船桨划动船只。
岸上的丫鬟小厮噗通一声,一齐跪了下来。
“恭送罗汉佛陀脱身苦海。”
身边的八条人舟像是听我号令一样,船队吱呀呀的摇摆着,离开了岸边,往“苦海”中心划去。
走到湖心,将他们三个翻下去,就谁都活不了了。
可直到太阳出来了,雾气却还没有半点消散的迹象,甚至越来越浓了。
薛妈妈子先是坐不住了:“这雾太怪了吧!这个时辰了,不可能还有雾的!”
“莫要慌张,这画中本身就是有雾的,湖中岛并非凡土,咱们并非在崔老爷的原来的园子里,而是入了画中之境了。”
惠安将那羊皮画在腿上摊开,原先没有雾气的羊皮卷,此刻却当真笼罩了一层薄雾。
而且,随着我们的晃动,羊皮卷上的人也在晃动。
那画上的护法之一,也像惠安一样,此刻在膝盖上摊开了一张画卷。
崔釜山的脑袋哼了一声,不屑的再次朝我吐出一口痰来。
“没用的东西,连路都找不到!”
“真是废物!无用的下等人,连给我做人舟都不配!”
“你当时应该找个读书认字的人的!”
他其余的身体在其他的人舟上止不住的踢打着。
一连串的质问和谩骂在人舟上炸开。
惠安和薛妈妈子止不住的道歉,赔笑,说好话。
其余的人舟也一样。
就在这时,惠安双手合十念动经文。
卡在我喉咙里的佛珠忽然嗡嗡的震动起来。
我低头,看到了因为对我那人皮船篷感兴趣,而从四面八方游来的锦鲤。
先前我吞下的两枚鱼眼珠从我口中跳出来,噗通一声沉到水里。
惠安大叫一声不好,可太晚了。
以鱼目落下的位置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漩涡,鱼群像是得到了指令一样,绕着那漩涡飞快游动。
漩涡越来越大,很快将我们九条船只裹挟其中。
“早知道将这些该死的鱼都捞出来杀了!”薛妈妈子尖叫着抱怨。
“杀了也没用。”惠安稳稳的扶住崔釜山的脑袋,表情凝重起来,“这是渡苦海必须要过的劫难!”
他话音刚落,一条将近三米的锦鲤从水中一跃而出,张大了嘴朝我们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