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元怜星看着小姑娘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不由得好笑。
若不是自己是男子,恐怕他都要以为自己是身怀六甲的小娘子,而宋昭荣是担惊受怕等待生产的相公了。
元怜星意识到自己荒谬的联想之后,不由得揉了揉眉心,可目光落在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嘴角又不由自主地微微扬起。
看这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
饶是宋老太太这般见惯了风云的人,都不禁仔细打量了元怜星几眼,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欣赏。
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可世上能做到的人能有凡几?
宋昭荣能得一人如此竭力相护,是她的幸运。
白氏见状,则是喜忧参半。
一方面是自家女儿出息了,舍义救人,还得封乡君,当是她的骄傲。
另一方面是女儿似乎对那元怜君格外不同,那眼神……
白氏皱眉,眼底忧虑更深。
不过好在元怜星甘愿入了奴籍,应该对女儿没有那份心思,且两个孩子还小,如此一来,倒也不必过早忧虑。
相比于白氏和老夫人的复杂心情,柳氏和宋昭淑简直气得一口老血都要哽在心口了。
她们几乎掏空大半家底,才探来的消息,好不容易设了一个局,却没想到被宋昭荣轻易破解,她们还白白遭了一顿毒打。
当真是偷鸡不成舍把米。
宋昭淑这两日为了玷污宋昭荣名声,更是不知疲倦,一次次频繁出府,弄得一身伤口屡次裂开,就是为了拼着落一身疤,也要让宋昭荣身败名裂。
可现在倒好,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野小子,竟然给宋昭荣求得了如此圣宠!
那可是乡君啊!
正儿八经的封号,哪怕同为姐妹,往后她看到宋昭荣都得行礼,从此宋昭荣便跟她完全不同了!
更不要说那些所谓的流言,从今天之后,只怕都要变成荣恩乡君救人的美谈了。
现在宋昭淑只能恳求,没人拿她这几日在外面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给宋昭荣泼脏水的话说事,否则她恐怕还要背上毁坏嫡姐名声的污名。
想到这,宋昭淑跪在地上,气得浑身发抖,身上的血都凉了半截,那些裂开的伤口,更是疼得她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老夫人看着宋昭淑这副不甘心地模样,苍老的脸上露出几分厌恶,冷哼了一声道。
“听闻你近两日出府出得勤快,嘴上也没个把门的,看来昭荣那晚的一顿铁鞭是没能让你吃到教训,我看这接下去的一月,你也不必出门了,自去祠堂跪着抄经,没我允许,不得踏出祠堂半步。”
祠堂软禁抄经一个月?
宋昭淑脸色瞬间惨白,整个人如遭重击,竟是摇摇晃晃,“咚”地一声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柳氏见此,心底一慌,赶紧抬头,想找宋义帮忙求情,却哪里还有宋义的身影?
原来,宋义早在宋昭荣回院子的时候,就眼巴巴地跟了上去,腆着一张脸,凑上前,想和亲爱的“女儿”叙叙旧。
然而宋昭荣前脚进屋,后脚门就被摔上了,差点夹到宋义的鼻子。
门被栓上,宋义进不来,只能在门外叫唤,宋昭荣却直接当做没听到,看都未曾看一眼。
宋义这个人,从来都是趋炎附势,见风使舵,如今不分时宜的摆出一副慈父脸,不过是看她得封乡君,身价大涨,如今打好关系,方便日后“卖”个好价钱罢了。
宋昭荣冷着脸将元怜星拉到内室闺房。
元怜星皱眉,赶紧阻止,“小姐,不可,奴才如今虽为您的侍从,可到底是男子,男女大防,奴才……”
宋昭荣听到这话,更气了。
小脸简直都要涨成河豚了。
“是啊,我的侍从,你竟然还敢在我面前自称奴才?你倒是聪明厉害的紧,我竟没看出来,你还有伺候人的本事,如此心甘情愿为奴从侍!”
看着小姑娘气呼呼地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还带着哭腔。
元怜星没有被小姑娘的气话惹恼,反而是忍不住心狠狠疼了一把。
“小姐……都是怜星不是……”
元怜星歉疚的开口,他抬手,想像之前一样轻轻摸摸小姑娘的头,可又想起两人身份的鸿沟,只能落寞地垂下手。
宋昭荣一看元怜星竟真的敢把他自己视作是仆从,瞬间更气了。
她气呼呼地像一个小炮弹一样,撞进元怜星怀中,元怜星刚历经生死,本就虚弱乏力,被宋昭荣这么一撞,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向后栽倒。
两人竟是交叠着,跌入层层绵软的粉色床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