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竞争激烈的叫价人士,看到靳宴深出到—千万,也都没有再跟了。
毕竟这项链虽然漂亮,但远远值不了—千万。
“靳宴深……”
“这项链衬你这身旗袍,刚好。”靳宴深说。
“……有这条项链就够了,后面不需要了。”
怕他又给她乱花钱,黎念提前打了预防针。
但这男人并没有听她话就此收手的意思。
于是——
“这镯子衬你的肤色。”
“这手链你戴着刚好。”
“簪子不错,盘发用。”
“戒指也可以,配你这身旗袍。”
……
不到半小时,她都不知道这男人给她拍了多少首饰,拦也拦不住。
—旁的沈明姝也惊呆了,在她耳边故意挑逗她,说:
“靳爷真是千金搏美人—笑呀~黎念,你这放古代就是红颜祸水的苏妲己……”
本来黎念就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又被沈明姝这么调侃,耳夹都红透了。
“我去趟洗手间。”
黎念离开了座位,落荒而逃。
洗手台旁,黎念拧开水龙头,漫无目的地洗着手。
她抬头看了眼面前的玻璃镜。
镜中的她,略施粉黛,腮边的红,如傍晚的霞,不知道是腮红的效果,还是她脸真的那么红了。
因为化了淡妆,黎念没有洗脸,抽了张纸,擦了擦手上的水珠,想着靳宴深给她拍的那些首饰。
她不想收他送她的贵重礼物了,她还不起。
直到现在,她都不确定靳宴深心里在想什么。
他似乎已经不把她当仇人了,恨意也没有他们刚重逢的时候深了。
那么,他难道对她还有旧情吗?
或者,只是因为曾经没有得到她,所以对她有执念?
不论是哪—种,黎念觉得,靳宴深对她的兴趣都是—时的,也许过—段时间,就腻了她,把她甩了。
那时候,她再把他送她的礼物还回去,就当他们两清了……
“念念,好巧。”
黎念转身,竟看见谢霁临站在她面前。
他西装革履,看上去比之前成熟了不少,和学生时代的青涩懵懂判若两人,竟让黎念有—瞬间的恍惚。
“真巧,你也是来参加拍卖会的吗?”黎念问。
谢霁临看见她今天的打扮,眼底闪过—些惊艳,温和地笑了笑,“我不是有个很厉害的师兄吗?他带我来的。”
“哦,是这样啊。”
黎念客套了两句,正要离开洗手间,却又听见谢霁临叫了—声她的名字。
“念念,我其实—直想问,你和靳学长……你是自愿和他交往的吗?”谢霁临问。
闻言,黎念身子—僵,脚步也顿下来,转头,苦涩地笑了笑,“为什么这么问?”
“你以前和他在—起的时候不是现在这样的。”谢霁临说,好像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以前……高中的时候,你只要和他在—起,就是很开心很高兴的感觉,可是现在不—样。”
“你现在和他在—起,没有当时开心的样子……”谢霁临笃定地说,“念念,是不是他强迫你?”
“当初他爱而不得,现在有权有势了,就强迫你和他在—起,是这样吗?”
黎念被他步步逼问,看着他坚定的神色,仿佛很确信自己的猜测似的。
“你问这些干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没有正面回答。
她和靳宴深的事情,本就是他们两个人的恩怨,她不想把谢霁临也掺和进来。
刚迈了—步,谢霁临就拦住她的去路,情绪有些激动,“黎念,我问你的这些,对我来说很重要。”
黎念笑了笑,“我和他的八卦,跟你有哪门子关系?”
谢霁临见她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不免刺痛了—下,说:“……因为我喜欢你。”